“幾位來玩兩手?”趙掌櫃滿臉堆著笑,對盧小閑三人道。
“今日有些手癢,來捧捧場!”盧小閑點點頭。
“開心就好!”說罷,趙掌櫃做了個請的姿勢:“請隨意!”
在人聲嘈雜的賭坊中,盧小閑用了將近一個時辰,不動聲色地贏了五兩銀子。
走到門口,他又看到了趙掌櫃,似乎是專門為他們送行一般。
盧無稽客氣地朝趙掌櫃抱抱拳:“趙掌櫃,托您的福,今兒手氣好,贏了五兩銀子!”
趙掌櫃臉上依然蕩漾著和善的笑容:“這就盡興了?不多玩兩把?”
“多謝趙掌櫃好意!小賭怡情嘛!”
“那就不送了,歡迎下次再來!”
說實話,以盧小閑的賭術,那想贏多少就能贏多少。
到了吃飯的點,下館子的人還真不少。
官正街吃飯最上檔次的當然是最東邊的秋風破酒樓,住宿條件最好的,則是西頭的賓至客棧。南來北往的旅人客商,若要在幽州城盤桓逗留,但凡是有些身份的,大多都會住在賓至客棧。
秋風破是自家酒樓,見盧小閑來了,詹魁專門給他們開了小灶,幾人毫不客氣的大飽口福了。
離開秋風破,暖暖的陽光伴著午後的風,吹得人有點慵懶,也許春困正應此景了。
又得思慮去哪裏了?
幾人在街上隨意漫步,他們的身前身後是一張張或蒼邁、或風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臉龐,車馬粼粼,人流如織,不遠處隱隱傳來商販頗具穿透力的吆喝聲。
青磚,石欄,木窗,楊柳,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曾經演繹過多少歡樂和悲傷、離別和重逢?風流已被雨打風吹去,隻有臨街的老房子還是安靜地佇立著,低訴著幾世的滄桑。
突然,盧小閑心中一動,他衝著張猛招呼道:“去打些酒,買點肉,走咱們去忠憫寺!”
張猛先是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嗬嗬笑道:“去見老熟人?”
盧小閑點點頭:“是該去會會他了!”
盧小逸不知他們二人打的什麼啞謎,卻壓根問也不問。
……
盧小閑一行來到忠憫寺,已是申時了,遊人香客依然不少,人們在殿內拜佛,在殿外嬉戲,整個寺院沸沸揚揚。
張猛引著盧小閑和盧小逸漫無目的地四處走著,見沒有注意,這才從寺廟出來,折身慢悠悠朝後院走去,輕車熟路來到一間禪房門前,也不敲門便推門而入。
禪房內,兩個人坐在蒲團上正說著什麼。
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和尚,而另外一個則是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見到盧小閑,似乎並不覺得驚訝,而是淡淡道:“本以為你早就該來的,誰知到現在才來!”
盧小閑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蒲團上,:“早一天晚一天有什麼區別嗎?反正遲早會來的!”
張猛與盧小逸左右看看,似乎再沒有蒲團了,隻得盤腿坐在地上。
“當然有區別了!”老者一本正經道,“你早點來,或許還能見到我,若再晚了,恐怕就見不著了!”
見老者神色凝重,盧小閑知道他並不是開玩笑,疑惑的問:“慕容門主,這話什麼意思,你碰到什麼麻煩了嗎?”
麵前的老者不是別人,正是天煞門門主慕容堪。
慕容堪本是吐穀渾國王慕容諾的親弟弟,一身武功之高天下罕見,他不戀榮華富貴,卻喜歡闖蕩江湖四處切磋武功,享受以武會友的樂趣。慕容堪成立天煞門的初衷的很簡單,就是把天煞當作上天懲惡揚善的利器,專劈不忠不孝、大惡大奸之人。
後來,天煞門逐漸演變成了神秘的殺手組織。
天煞門的人行蹤不定,神秘莫測,江湖名聲極為顯赫,專接殺人買賣,收錢辦事,信譽極佳,隻要是接了的單子,就沒有完不成的。江湖上每年大大小小上百樁命案,說起來一大半都是天煞門所為。
在洮州的時候,盧小閑與慕容堪打過交道,當時盧小閑不僅沒有為難慕容堪,而且將抓獲的天煞門人全部放走。說起來,盧小閑也算是有恩於慕容堪的。
“盧公子,是這樣的,師父他老人家……”和尚在一旁解釋道。
盧小閑打斷了他的話:“不知高僧是……”
和尚雙手合什:“貧僧是忠憫寺住持法正!”
忠憫寺住持法正方丈,似乎在幽州城裏還是有些名氣的,原來他是慕容堪的徒弟,難怪慕容堪會住在忠憫寺裏。
聽法正方丈說完,盧小閑這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慕容堪取了欽陵的首級,得為兄長報了大仇,便來幽州與徒弟們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