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時,一個陌生的白衫男子悄然走到馮曼身邊,輕佻的吹了聲口哨,色迷迷的上前問她:“小姐,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在下願意效勞!”
正在傷感的馮曼,被來人猛然一驚,下意識的啐了一口道:“登徒子!”
白衫男子作出喜出望外的樣子:“你要找登徒子?嘿嘿,那你別找了,我就是。”
馮曼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就像中了魔咒一般,口中喃喃自語:“小閑,是你嗎?”
這一幕與當年初見盧小閑時一模一樣,連每一句話都一樣,馮曼怎麼能不震驚。
“當然是我了!”盧小閑綻放著燦爛的笑容。
“你的臉?”馮曼指著盧小閑,不知該說什麼好。
“若不改扮一下麵容,怎麼可能重演當年邂逅的那一幕呢?”盧小閑嘻嘻笑道,“我記得當年你還有一句話呢!”
“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盧小閑惟妙惟肖的學著的表情和語氣聲調。
“小閑!”馮曼嗚咽著,鳥兒歸巢一般投入他的懷中,粉拳輕輕的捶打著他的胸膛,淚水四濺,真正如梨花一枝春帶雨,讓人生出莫名的憐惜和嬌媚。
靈珠子不自覺的轉過臉去。
……
又見棲鳳山。
天空正飄著細雨,朦朦朧朧的雨霧罩著山塬,一切顯得閃爍其詞,有著欲說還羞的感覺。雨讓棲鳳山多了流水,觸手都是。急促的、舒緩的,徐急徐緩地流淌。水是山的眸子,水使山的風貌顯出靈性飄逸。雲重、天低、風緊,山意空濛,彌漫著青草和泥土的濕潤氣息。
雨後的山中出奇地安靜,稍有的響動便聽得真切。溝澗的山泉,或點點滴滴叮咚有聲,或涓涓細流淺吟低唱。
晌午時分,盧小閑一行終於到了山頂。
見到盧小閑,缺德鬼臉上泛出驚喜。
精明如斯的他,壓根沒想到盧小閑會突然出現麵前,讓他一陣的手忙腳亂。但很快,他就恢複了往日的狡黠。
缺德鬼端上一壺茶,給盧小閑、盧小逸和張猛各自倒了一碗。這是濃鬱的棲鳳雲霧茶,盧小閑端起碗一飲而盡,那感覺似乎讓人很回味。
他放下茶碗,看著缺德鬼。
老了,缺德鬼真的老了。歲月像一把利刀,無情地在他的額頭刻下一道道滄桑。
“師父,我特意來看您老人家了!“盧小閑笑嘻嘻道。
“嘁!”缺德鬼撇了撇嘴,“你會專門來看我,我才不信呢!說吧,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缺德鬼心裏還是挺受用的。盧小閑很少喊他師父,乍一聽讓他覺得心裏暖融融的。
缺德鬼太了解自己的這個徒弟了,簡直就是個鬼精靈,保不準就會出個什麼幺蛾子來。
“是有點小麻煩!”盧小閑臉皮很厚,“還非得師父您老人家出麵才行!”
“說吧!”缺德鬼呶呶嘴。
盧小閑道出了自己的計劃,他說的很慢,也得詳細。
缺德鬼聽的很認真。
“完了嗎?”缺德鬼歪頭問道。
“完了!”盧小閑點點頭。
缺德鬼苦笑搖頭:“你這事都大的沒邊了,還叫一點小麻煩?”
“那要看誰了,對師父您來說,這豈不是小事一件!”盧小閑嬉皮笑臉道。
缺德鬼沉吟道:“他真值得你冒這麼大險嗎?”
盧小閑歎了口氣道:“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我這樣做對不對,但我知道我要不去做,這一輩子良心都會不安!”
說到這裏,盧小閑瞅著缺德鬼道:“你說過,一個人若過多被情緒所左右,肯定成不了大事。師父,或許我就是個成不了大事的人!不光是他,如果是師父您,我也會這麼做的!”
缺德鬼微微頷首,拍了拍盧小閑的肩:“我懂了!不過,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了,得去和你二師叔商量商量!你且稍候一會!”
見缺德鬼去和老滑頭商量了,盧小閑便知這事有戲,心中頓時變得輕鬆了。
缺德鬼剛走,便看到一個褐布衣裳的中年人走進屋來。
“師兄好!”中年人向盧小閑施禮。
盧小閑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安平郡王,是你呀!”
麵前之人不是別人,正是辭官歸隱的安平郡王武攸緒。辭官後,武攸緒就直接來到了棲鳳山,現在他是缺德鬼的徒弟了。因為拜師的晚,自然要稱呼盧小閑為師兄了。
“世上已經沒有安平郡王了,隻有山中一釣翁!”武攸緒邀請道,“可否陪我去釣魚?”
武攸緒雖然是邀請,但口氣卻不容置疑。
“這山裏有魚?”盧小閑充滿了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