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盧無瑕,盧無稽一刻也不敢耽誤,獨自趕到幽州城去找盧小閑了。
這些日子以來,盧無稽一直以為,盧家的事情就算沒有盧小閑,自己也可以應對,他不可能一輩子都在盧小閑的庇護下生活。
可現在遇到了天大的麻煩,他第一個想起的還是盧小閑。
聽盧無稽說完,盧小閑淡淡道:“我聽說,在幽州城南門外的一個土地廟裏,住著一個老叫花子,誰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據說,他經常會替人出主意,幫了不少人的忙,你可以找他試試!”
盧無稽眼前一亮:“盧公子,你是說這個老叫花能幫我想出辦法來?”
盧小閑模棱兩可道:“我隻是聽說,壓根就沒見過他,他能不能替你想出辦法,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去試試嘛!”
盧無稽的確沒有辦法了,隻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他對盧小閑道:“麻煩盧公子帶我去見見這個老叫花!”
……
盧小閑領著盧無稽來到城南,找到了那個破落的土地廟。
進了土地廟,二人才發現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盧無稽打量著土地廟,裏麵不僅小,而且又破又舊,低矮的梁上蜘蛛正在忙碌著織網。地上鋪的一層淩亂的稻草,顯然這裏便是老叫花的床了。
看著眼前的一幕,盧無稽心中不由的有些犯嘀咕:這個老叫花,靠譜嗎?
“你們找誰?”他們身後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
二人急忙轉身,卻見一個須發皆白的老者瞅著他們。
老者圓臉,粗手大腳,身上衣服東一塊西一塊的打滿了補釘,雜亂的頭發上還沾著兩根稻草,讓人覺得很是邋遢。顯然,麵前之人便是他們要尋找的老叫花。
盧無稽對老叫花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可既然是來求人的,當然得要有求人的姿態。
盧無稽朝老叫花施禮,恭恭敬敬道:“前輩,我叫盧無稽,現在遇到些麻煩事,特來向您求教,請您給出出主意!”
老叫花擺手道:“這位公子,你莫聽外人胡說八道,我老叫花若真能為人排憂解難出主意,還用得著住在這種地方?還能有了上頓沒下頓?你還是請回吧,我真的無能為力!”
盧小閑在一旁道:“前輩,我們也是沒辦法了,您就隨便幫我們出個主意,不管行不行,我們都認了,至少也算心裏有個安慰!”
這本就是盧小閑讓老叫花陪他演的一出戲,老叫花見盧小閑說的跟真的一樣,老叫花狠狠瞪了他一眼,點點頭道:“那好,我試試,說吧,有什麼難題,需要我出主意?”
盧無稽大喜,趕忙稱謝。
盧無稽也不隱瞞,把盧家與林家之間的事,以及盧無瑕即將麵臨的困境,一一說與了老叫化!
老叫花聽罷,微微一笑:“我當是什麼事呢,這事簡單!”
盧無稽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事還簡單?
他瞪大了眼睛,趕忙問道:“前輩,請指教!”
“這幾年林老爺一直過著獨身的日子,以他的財力和勢力,想要續弦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所以說,讓你們把盧家小姐送到林府,隻是為了試探你們,並不一定說是他真的就要娶盧家小姐!”
盧無稽點點頭,老叫花說的與他的判斷是一樣的。
盧無稽撓著頭問道:“前輩,林老爺是不是試探暫且不管,可他提出了這個條件,怎麼才能讓他打消這個念頭呢?”
“解決的辦法也簡單的很!”老叫花搖頭晃腦:“不過,我有個條件!”
盧無稽一聽這話心裏便來氣,又提條件,這老叫花怎麼和林老爺一個德行。
盧無稽嘴角微微翹起,心中惱怒不已。
氣歸氣,盧無瑕之事還得解決,盧無稽強壓住心中的不快,耐下性子問道:“前輩,你有什麼條件?”
“這事我幫你解決之後,你要拜我為師!”老叫花優哉遊哉道。
“拜你為師?”盧無稽麵上的肌肉抽搐著。
所有倒黴事情都讓自己給碰上了,本來過的就夠窩囊的了,如今還要拜一個叫花子為師,難道真的要跟他去要飯麼?
盧無稽沉默不語。
見盧無稽這副表情,盧小閑差點沒想出聲來,為了不露出破綻,他還是忍住了。
“你可以回去慢慢考慮,想好了再來找我!”老叫花不緊不慢道。
回去慢慢考慮?
看著老叫花笑吟吟的圓臉,盧無稽恨不得上去將它踩得稀爛。今日已經是盧無瑕去林家期限的最後一天了,哪還有時間慢慢考慮?
盧無稽氣極,他用不善的目光瞪著老叫花。
突然,他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換上了笑臉:“沒問題,前輩,我答應了,事成之後拜你為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