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神鷹離家沒幾天,女兒林盻得了頭痛的怪病,差點就要了命。楊氏找華郎中診治,華郎中看了林盻的病情後,一籌莫展。他告訴楊氏,他隻能控製住林盻的病情,卻無法根治。
想到夫君走時的交待,楊氏隻能去找其他的郎中。
人有許多種,職業也有很多種,郎中便是其中的一種。不過,郎中也有許多種,吳郎中偏偏是最怪的一種。
吳郎中的醫術不錯,但卻貪財好色,凡是向他求醫的,他都要求病人把所有財物都捐給他,片瓦不留。
吳郎中的名氣越來越大,但卻不知有多少人因此而傾家蕩產。
楊氏求吳郎中救女兒,可沒銀子怎麼能行呢?
吳郎中早就瞅上了楊氏的姿色,淡淡撇下一句話:“沒銀子用身子抵也行。”
為了女兒,楊氏一咬牙,上了吳郎中的床。
誰知吳郎中也隻是為了騙色,他和華郎中一樣,對林盻的怪病同樣,無計可施。
神鷹回到家中,楊氏流著淚將事情的前前後後告訴了他,當晚便懸梁自盡了。
身體的創傷沒有打倒神鷹,可精神的創傷卻徹底把他擊垮了。
埋葬了娘子,神鷹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性情大變不再低調,而是想方設法開始拚命斂財。
神鷹固執的認為,若當初自己有很多銀子,娘子就不會走到那一步,女兒也會治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沒有銀子。
就這樣,“天煞”的殺手神鷹,便成了幽州城大名鼎鼎的林老爺。
神鷹是睚眥必報之人,他當然不會放過吳郎中。
在一個月黑風高之夜,他越過高牆在吳郎中家裏放了一把火,然後把他從家中擄到城外。
塞住吳郎中的嘴,開始一刀一刀的剮他。
每剮下一片肉,便呼喊一聲娘子的名字。
整整剮了一夜,哭了一夜,也笑了一夜。
天快亮的時候,一刀剜出了吳郎中的心……
……
聽完了林老爺的訴說,盧小閑深深被震撼了。如果不是他當初的一句話,林老爺和林盻也不會有今天,說起來這事他也得負些責任。
“身心的打擊讓盻兒早已厭世,她對事事漠不關心,天天在等死。她有任何要求,我都要盡全力滿足她。求你了,盧公子!”說到這裏,林老爺忍不住掉下了眼淚。
盧小閑瞅著眼前這個漢子,他哪還有幽州叱吒風雲林老爺的風采,哪還有天煞第一殺手神鷹的犀利,現在隻是一個為女兒而感到痛心的父親。
“林盻的病真治不好嗎?”盧小閑皺眉問道。
“華郎中說了,他現在隻能讓盻兒維持,能不能治得好要看將來的造化了!”說到這裏,林老爺麵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若隻是身體的病,哪怕傾家蕩產我也會全力為他治好。可問題是,她的心已經死了,這個誰也沒有辦法!”
盧小閑可以理解林老爺此刻的心情,一個心已死的人,怎麼會在乎身體的病是否能治好?
看來,隻有讓林盻重新燃起希望的生命之火,才是關鍵。
想到這裏,盧小閑問道:“林盻以前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她除了書法,最喜歡彈琴了!自打得病以後,她就再沒有彈過琴!”
“好吧!”盧小閑深舒一口氣,“我現在就去見林盻,但願能讓她的心態有所改觀。”
林老爺驚喜道:“若真是這樣,盧公子您就是我的大恩人!請受我一拜!”
……
當盧小閑與林老爺走進屋子的時候,林盻正漠然的望著他們,她的眼睛大而無神,全身上下果然透著一絲絲死氣。
“聽盧家四公子說,這首詩是你做的?”林盻指著案頭的那副字,緩緩問道。
盧小閑瞥了一眼案頭那龍飛鳳舞的字跡,又看向一旁的盧無稽。
盧無稽正閉目養神,似乎根本沒有察覺盧小閑的到來。
裝,你給我裝!
盧小閑氣的牙癢,卻無可奈何。
之前,盧小閑隻是猜測,自己有可能被盧無稽出賣了。現在見盧無稽這副表情,完全已經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盧小閑不知道這究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總之,他被盧無稽從後台推上了前台。
盧小閑知道,現在不是與盧無稽計較的時候,也不是和林盻客氣的時候,現在最需要做的是,盡快讓林盻振作起來。
“沒錯,是我沒事時寫的玩的!”盧小閑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