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無稽忿然道:“我本以為常把頭是敢做敢當的男子漢,是我看錯人了,原來你是個膽小鬼!”
常把頭淡淡道:“無稽,你也不用激我,我當然知道寶貴險中求的道理,這事若隻牽扯到我一個人,做也就做了!可是,我身後還有那麼多榆錢街的老少爺們要靠著我生活。這事要做砸了,我倒黴事小,他們怎麼辦。為了他們,我也不能冒這個險。”
盧無稽還要再勸,常把頭卻一擺手,站起身來:“無稽,你不用再說了,這事我已經決定了,你趕緊回去吧,我還有事呢!”
常把頭這是下逐客令了,盧無稽無奈,隻得怏怏向常把頭告辭。
老叫花看著悶悶不樂的盧無稽,笑著問道:“你是不是沒勸動常把頭?”
盧無稽鬱悶道:“無論徒兒怎麼說,他就是鐵了心,不願意得罪林老爺!”
“無稽,你記住,欲速則不達,有些事是急不得的!”老叫花勸道。
盧無稽低頭歎了口氣。
盧無稽的計劃不可謂不周密,老叫花對此還是認可的,隻不過盧無稽的曆練還不夠,在方法的掌握上還不到火候,假以時日,這些都不是什麼問題。現在,最重要的是要讓他保持足夠的信心,如今盧無稽遇到了難題,老叫花當然不想讓他半途而廢,於是寬解道:“你先別急,讓我去試試吧!”
盧無稽抬起頭來:“師父,您能行嗎?”
“行不行隻有試過了才知道!”老叫花說罷,衝盧無稽點點頭,便出了土地廟。
老叫花走後,盧無稽坐一屁股坐在地上,仔細回想剛才老叫花剛才和自己說的話。老叫花說的沒錯,自己的確有些心急了。
以常把頭目前的實力來看,他的確鬥不過林老爺,所以他不去冒險也無可厚非,若是能找到個強有力的幫手,那結果恐怕就不一樣了。
可是,到哪去找幫手呢?
盧無稽想了好一會,也沒想出個頭緒來。
正在此時,盧小閑與穆乾韌二人進了土地廟。
在盧無稽遇到難題無助的時候,每每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盧小閑。而每次找盧小閑商量,最終都能解決問題。他覺得冥冥當中,盧小閑似乎就是老天爺專門派給他解決問題的。
聽盧無稽說完,盧小閑思慮了好一會,才對盧無稽道:“我覺得常把頭說的有道理,這事太過於冒險了!”
“盧公子也覺得太冒險了?”盧無稽聽了不由皺起了眉頭。
盧小閑解釋道:“你的計劃雖然完美,但還少考慮了一點。”
“什麼?”
“退路!”盧小閑吐出了兩個字。
“退路?”盧無稽不解盧小閑是何意。
“你想想,就算常把頭同意了,可萬一常把頭沒有鬥過林老爺,林老爺秋後算賬,常把頭和你的日子都不會好過。所以,你必須要先想好退路,這樣說服他的可能性會大一些!”
聽了盧小閑的話,盧無稽一愣。
盧小閑說的很有道理,盧無稽隻想著如何勸常把頭出手,卻壓根沒想過萬一常把頭鬥敗了的後果。若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恐怕常把頭和他都隻有死路一條了。
看來,盧小閑考慮問題比自己還想的全麵。盧無稽眼珠一轉,嘿嘿笑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留後路?”
“你是如何打算的?”盧小閑饒有興趣的問。
“若真到了那一步,那就腳底板抹油,溜!”
“溜?你能溜到哪兒去?”一旁的穆乾韌笑著問。
是呀,溜到哪兒去?
盧無稽信口道:“長安!”
“什麼?”穆乾韌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大吼道:“不行,絕不能去長安!”
盧無稽怔怔瞅著穆乾韌,他不知穆乾韌反應為何如此激烈。
“他說的沒錯,你不能去長安!”老叫花不知什麼時候從門外進來了。
“師父,您回來了?”盧無稽趕忙起身迎了上去。
老叫花沒有理盧無稽,而是看向穆乾韌:“你說說,無稽為何不能去長安!”
穆乾韌也意識到自己的舉動有些過火了,他歎了口氣道:“我曾經也覺得長安是個好地方,為了去長安甚至不顧一切。後來,我真的到了長安。生活了一段時間,我發現長安與想象的不一樣。在長安,就算有權有錢也不一定生活的好,整日互相算計、勾心鬥角,累,真的很累!一不小心說不定還會把命丟在那裏,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