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不是一回事嗎?”呂捕頭搖搖頭正色道:“不是我駁你的麵子,恐怕近些日子是不行了!”
“為什麼?”老叫花盯著呂捕頭問道。
“我也不瞞你,朝廷刑部總捕頭冷卿前來幽州公幹,今日就到,這不,我奉了刺史大人的命令,正準備到城門口去迎接冷總捕頭呢?你想想看,這麼大個人物到幽州來,我不得寸步不離的伺候著,哪還有時間喝酒?”
冷卿?
他怎麼來了?
莫非……
盧小閑下意識看向身旁的穆乾韌,穆乾韌也正向他望來,二人的目光一碰撞,便知道他們都在擔心同一件事情。
難怪呂捕頭會這麼緊張,老叫花眉頭微皺:“刑部總捕頭?他來幽州做什麼?”
盧無稽驚詫地瞅了一眼老叫花,他隻是個叫花子,怎麼能問這麼機密的問題呢,就算呂捕頭知道,也肯定不會告訴他。
誰知呂捕頭想也沒想便道:“他奉旨前來捉拿一名朝廷欽犯,據說此人就藏在幽州城。你們最近也小心些,莫衝撞了冷總捕頭,否則就大禍臨頭了!”
說罷,呂捕頭轉身向西城門而去。
老叫花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穆乾韌的臉色變得不自然,似乎有些手足無措。
良久,老叫花對盧無稽道:“我們走!”
“師父!”盧無稽小聲道,“我想瞅瞅這個總捕頭,您看成嗎?”
穆乾韌一聽趕忙勸道:“無稽,朝廷這些人官架子大,留在這裏,一不小心就會惹禍上身,還是躲遠點為妙!”
盧無稽搖搖頭,接著向老叫花央求道:“師父,我在遠遠的地方,一眼,就瞅一眼!”
刑部總捕頭,這可是長安來的大官,盧無稽當然不願意放棄這樣的機會。
老叫花人老成精,當然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他正要發脾氣,卻聽盧小閑淡淡道:“他想看,就讓他看一眼吧!”
老叫花不解的瞅向盧小閑,想從他臉上看出些端倪來,可盧小閑麵上平靜如常,什麼都看不出來。
盧小閑再看看盧無稽可憐兮兮樣子,心頭不由一軟,歎了口氣道:“那就看一眼吧,看完了馬上離開!”
“謝謝師父!”盧無稽雀躍道。
穆乾韌忍不住搖了搖頭,心中暗忖:小閑心裏打的是什麼主意?
幾人來到刺史府衙東側十幾步外的街邊站定,老叫花吩咐道:“就在這裏看吧,等他們進了府衙我們就走!”
“知道了,師父!”盧無稽答應了一聲,目光卻被兩輛馬車吸引過去。
盧小閑覺得奇怪,也向馬車看去。
前麵一輛馬車是篷式的,有轎簾和窗戶。後麵一輛馬車則拉了很多物什,被油布捆紮的結結實實。顯然,這是出遠門或者要搬家的架勢。
一個人臉在篷車的窗戶前張望著,臉上流露著流連和惜別的神色。
這張臉竟然是華雲峰的。
盧小閑趕忙上前去,攔住馬車,向華雲峰問道:“華郎中,您這是要去哪裏?”
“盧公子!我要去長安!”華雲峰的語氣中有一絲無奈和不舍。
“去長安?”盧小閑詫異道,“您在幽州城好好的,為何要去長安?”
“盧公子有所不知!”華雲峰解釋道,“家父早年出去雲遊,一直沒有音訊,這些年我四處打聽他的行蹤,但一直都沒有結果。前些日子,我得知了家父在長安的消息,所以要趕過去和家父會合!”
“哦,是這樣!”盧小閑恍然大悟,旋即又有些失落,悵然道:“您這一去,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麵!”
華郎中笑著道:“人生何處不相逢,若公子有機會去長安,來尋我便是了!”
盧小閑似又想起了什麼,有些擔憂的問:“您要走了,那林盻小姐的病可怎麼辦?”
“不礙事!”華雲峰回答道,“她的病目前還沒有根治的辦法,隻要按我的方子按時吃藥,應該可以控製住。”
盧小閑有些不舍,對華雲峰點點頭道:“若我將來有機會去長安,一定會看望您的!”
看著遠去的馬車,盧小閑忍不住歎了口氣。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老遠看見呂捕頭引著幾人,正朝府衙方向而來。
呂捕頭和捕快去迎接的時候,都沒有騎馬,而此刻捕快卻牽了五匹馬,說明刑部來的應該是五個人。
呂捕頭陪著的為首的一人,一邊走一邊說著什麼。
毫無疑問,呂捕頭陪著的這人,便是刑部總捕頭冷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