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拱元年,武則天詔令恢複李賢爵位,家人得以返還長安,李賢的幾個兒子隻有李守禮熬過血雨腥風活了下來。李顯登基後將李守禮封為雍王。
李顯有感於哥哥李賢的悲慘命運,為了寄托哀思,便將李守禮的女兒李奴奴接到宮中做自己的養女,封李奴奴為金城郡主。
與李持盈不同,李奴奴高貴優雅,從不惹事,在宮中口碑很好。
按理說,李持盈與李奴奴性格截然不同,根本就不可能處到一起。可恰恰相反,她們二人很親近,幾乎無話不談。
李奴奴今年十七歲,李持盈十六歲,二人都是活潑好動、喜歡新奇的年紀。特別是李持盈,就像個野小子,經常攛掇李奴奴和自己滿長安城去玩,大街小巷幾乎都被她們轉遍了。
為了避人耳目,二人每次出門都會喬裝改扮成男人的模樣。
前幾日,李持盈與李奴奴偶然經過永和坊,恰巧遇見盧小閑在朝天石上設賭。
最初,李持盈隻是覺得好玩,並沒有太多的想法。
誰知,卻被盧小閑搞的下不了台,讓她心裏很不爽,自然想要挽回顏麵。
李持盈是屢敗屢戰,可結果卻是屢戰屢敗,次次灰頭土臉。
李持盈的執念,讓李奴奴覺得很憂心。
聽了李持盈的回答,李奴奴這才鬆了口氣:“你若是僅僅逗個樂子,我也就放心了!”
“奴奴姐,你沒發現嗎?和他逗著玩至少要比劉玉、宗暄那幫草包有意思的多!整日被那些人纏著,你不嫌煩呀?”
李持盈口中的劉玉和宗暄,都是當朝權貴家的子弟。
劉玉是輔國大將軍劉景的嫡長孫,宗暄是當朝首輔宰相宗楚客的嫡長孫。
這幫權貴家的公子哥,整日就像蒼蠅一般圍著李持盈與李奴奴,阿諛奉承,甜言蜜語,極盡討好之能事,早就讓二位郡主膩歪了。
“說的也是,這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我早就煩死了!”李奴奴點頭道。
“逗樂歸逗樂,不過……”李持盈話音一轉,“不過,我還是咽不下這口氣,這小子也太囂張了,我得想辦法教訓教訓他!”
“到底是誰囂張?”李奴奴白了一眼李持盈,“我覺得他不卑不亢,倒是你囂張的緊,出醜了吧?”
“奴奴姐,你這胳膊肘兒可往外拐了啊,別是春心萌動,看上這小子了吧!”李持盈笑著打趣道。
“呸!你這個死妮子,這麼不知羞的玩笑你也開,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李奴奴滿麵緋紅,惡狠狠地向李持盈掐去。
李持盈了解李奴奴的心性,知道說了這話她肯定要惱,早就有防備,一說完便跑開了。
李奴奴哪能放過李持盈,在後麵緊追不放,逮住了她便不客氣地撓起癢來。李持盈哪能招架得住,一邊咯咯笑著一邊告饒。
看著行人怪異的目光,李奴奴趕忙停下手來,二人身著男裝,兩個大男人在大街上如此親昵打鬧,的確有些驚世駭俗。
“盈盈,明日還去永和坊嗎?”李奴奴問道。
“去,為什麼不去?”李持盈想也不想便答道。
“去了也是個輸,真搞不明白,你是咋想的!”李奴奴忍不住搖頭。
“誰說我一定會輸,明日我就不會輸了!”說這話的時候,李持盈似乎成竹在胸。
李奴奴警惕地瞅著李持盈:“盈盈,你又在動什麼歪腦筋?”
李持盈使用灌鉛骰子的事情,盧小閑肯定已經知曉,但他並沒有揭穿,這也算給了李持盈麵子。
李奴奴本以為李持盈會有所收斂,可聽她話裏的意思,似乎並沒有打算善罷幹休。
“我想過了,憑我的實力,肯定鬥不過他!我鬥不過他,不代表別人也鬥不過他!”說到這裏,李持盈像個小狐狸般笑了,“所以,我要去般救兵,明天一定要給他點顏色看看!”
……
天通賭坊,胡掌櫃的屋裏,他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亂轉。
胡掌櫃當年在長安城號稱賭王,這名頭也不是白來的,大風大浪經曆過不少,最近卻栽到家了。
幾天前,賭坊中來了幾個賭客,一晚上便贏去了上萬兩銀子。
作為在賭桌上打滾多年的老手,胡掌櫃什麼場麵沒見過?卻偏偏看不出對方使了什麼手段。
對方已經連贏三天了,加起來至少也有五萬兩銀子。
明知這些人是出千使詐,可胡掌櫃卻抓不住把柄。
對天通賭坊來說,五萬兩銀子算不了什麼,可問題是天通賭坊號稱長安第一賭坊,這麵子是絕對掛不住,他絕不能就這麼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