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盈本以為搬來了救兵,沒想到卻是個慫貨,讓自己如此尷尬,她氣的渾身顫抖,伸手指著餘寶官咬牙切齒道:“連試都沒試,你怎麼就知道一定會輸,我不管,你必須去賭!”
麵對李持盈的威逼,餘寶官隻是一個勁的搖頭。
“你到底去不去?”李持盈有些失去理智了,恨不得將餘寶官給生吞活剝了。
餘寶官也不說話,撥開人群撒腿就跑。
李持盈沒想到餘寶官竟會做出這般舉動,頓時愣在了當場。
盧小閑看著這一幕,不覺好笑,搖搖頭又坐回到朝天石上。
餘寶官跑的比兔子還快,可還沒跑幾步卻被人一把給拽住了。
“掌櫃的,你怎麼來了?”餘寶官一臉驚訝地看著胡掌櫃。
“我不放心你,跟著過來看看!”胡掌櫃神色淡然。
“掌櫃的,我剛才……”
餘寶官話沒說完,胡掌櫃便接口道:“你不用說了,我都看見了,你做的對!”
餘寶官還要說什麼,胡掌櫃卻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好半晌,李持盈才回過神來,她摸出十文銅錢,丟到盧小閑麵前:“我跟你賭!”
盧小閑還是一副笑模樣:“公子,我的規矩改了,從今日起擲骰子不要銅板了,若是依我的規矩咱們就賭。若是不依,那就請便吧!”
說話間,盧小閑還指了指自己身邊的白幡。
李持盈向白幡看去,果然白幡上字與之前不一樣了,她光想著如何盧小閑,卻壓根沒注意到白幡的變化。
白幡上方還是那個“賭”字,下麵那行正楷卻與之前不一樣了:擲骰子吆喝一次賭一把,每人限三把。贏了賠一兩銀子,輸了分文不收。
李持盈看罷,奇怪地問道:“你這‘吆喝一次’是什麼意思?”
盧小閑解釋道:“很簡單,去找一個女的,不管是老嫗還是小姑娘,不管是貴婦人還是青樓女,隻要能對她吆喝叫賣一次就行!”
“吆喝什麼?”李持盈越發奇怪。
“在這,我來告訴你!”
盧小閑將白幡反了過來,指著白幡的上寫著幾行字念道:岑氏花飾,出於西市;有緣一試,賽過西施。
這幾天,盧小閑之所以在這高調設賭局,為的就是今天,他要通過無數人的口,以吆喝叫賣這種最簡捷、最方便的方式,廣為宣傳岑少白的花飾鋪子,以達到廣而告之、招徠顧客的目的。
當然,白幡後麵寫的這幾句吆喝詞,也是盧小閑瞎想出來的,不僅通俗押韻、朗朗上口,而且還緊緊抓住了女人的心理。
女人,天生愛美!這是一個恒古不變的道理,古語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不管自身條件如何,每個女人的內心深處,都希望自己可愛、美麗、動人。
李持盈也聽明白了,這是要為西市一家名叫岑氏花飾的鋪子吆喝,她有些犯難了。
雖說李持盈經常變著花樣的瘋玩,可這樣的事她還沒做過。別說她做不到為了賭錢去滿街吆喝,就算真敢做,被父親知道還不得被打斷腿?
盧小閑見李持盈不說話了,也不放在心上,反而開始向周邊圍攏的小叫花們吆喝起來:“來來來,一句吆喝可以賭一把,贏了便有一兩銀子拿!”
小叫花們也覺得新奇,個個躍躍欲試。
其中一個花子問道:“是先去吆喝?還是賭完了再去吆喝?”
“都行!”盧小閑笑嗬嗬道:“隻要吆喝了就行,先賭先吆喝都行!”
“那好,我先賭!”
“我先來!”
小叫花們一聽還有這等好事,一擁而上,反倒把李持盈擠到了邊上。
李奴奴扯了扯李持盈的袖子,小聲道:“好了,沒咱什麼事了,回去吧!”
李持盈甩開李奴奴,盯著忙的不亦樂乎的盧小閑,似在琢磨著什麼。
李奴奴見李持盈如此模樣,不由有些著急:“盈盈,玩歸玩,可別太出格,不管怎麼說咱也是皇室中人,不能做這事!”
李奴奴也不言語,就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
不一會兒,小叫花們就一個個垂頭喪氣地離開了,顯然他們還是沒能贏盧小閑一把。
至於他們離開會不會去吆喝,隻有天知道。
盧小閑終於停下手,李持盈這才上前道:“我也來擲三把!”
“你願意按我的規矩來?”盧小閑瞥了一眼李持盈。
“既然跟你賭了,肯定是按你的規矩來!”李持盈沒好氣道。
一旁的李奴奴重重地咳嗽了幾聲,李持盈卻似乎壓根沒聽見,上前便拿起了骰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