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如癡如醉的神情,盧小閑的目的達到了,他笑著對楊珂道:“這兩位公子閑暇之餘,會到你這裏學做胭脂香粉,請煩請你用心教教他們!”
楊珂一愣,不知盧小閑這是什麼意思?
盧小閑趕緊朝著楊珂擠眉弄眼,示意他先答應下來。
楊珂隻得點頭:“承蒙二位公子瞧得上眼,我自當盡力!”
盧小閑看向李持盈與李奴奴:“怎麼樣?楊大哥同意教你們了,你們二人是也說句話呀!”
李奴奴知道盧小閑的心思,正想先答應下來,再設法勸說李持盈。
還沒等李奴奴說話,李持盈便迫不及待道:“沒問題,楊大哥,我會好好學的!”
李奴奴詫異地看著李持盈,心中不由苦笑:盈盈呀,你可算是中了盧小閑的計了。
將李持盈與李奴奴留在了西市,盧小閑便離開了。
此刻,他心情很不錯,總算是擺脫了李持盈這個大麻煩,也不枉自己自己花費了這麼多心思。
到了賭坊門口,盧小閑並沒有進去。
看看天色尚早,他突發奇想:不如去萬年縣衙拜訪一下吉溫。
萬年縣衙在宣陽坊,與賭坊所在的宜陽坊隻有一街之隔。
來到萬年縣衙門口,盧小閑打量著氣派的衙門。
衙門大門很寬敞,門前置一照壁,東梢間的前半間放置“喊冤鼓”一架,專供老百姓擊鼓鳴冤之用,東西街頭分別建有觀風樓和樂樓。
據說,太平公主當年大婚,婚禮就設在萬年縣的縣衙。太平公主的婚車實在太豪華太龐大,萬年縣衙的大門根本進不去。高宗和武則天當即決定,拆牆!
按照唐朝風俗,婚禮在晚上舉行,沿街隻能點火把。結果從長安城最東北的大明宮出來,一直到城東南的萬年縣衙,一路上火炬點成了一條火龍,把道邊的槐樹都給烤焦了。
這場豪華婚禮雖不是絕後,但絕對可以算得上空前了,被長安城的百姓傳誦了好多年。
盧小閑打量了好一會,正準備上前去,卻見十幾個捕快從縣衙裏急匆匆出來,吉溫正好就在其中。
“吉大哥!”盧小閑遠遠喊道。
吉溫回過頭來,見是盧小閑,微微一愕,但還是過來了:“盧兄弟,你怎麼在這?找我有事嗎?”
“哦!沒事!”盧小閑擺手道:“我隻是臨時路過這裏,想去看看吉大哥!”
“不巧的很,我現在要出去辦案子!”吉溫一臉歉意道,“要不你晚點再來,我等你!”
“吉大哥要去辦案子?”盧小閑隨口問道,“辦什麼案子?”
吉溫也不隱瞞:“延興門外發生命案,我要去堪驗現場!”
“命案?”盧小閑一怔,接口道,“吉大哥,我去看看成嗎?”
吉溫猶豫著本不想答應,可看盧小閑乞求的眼神,隻得點點頭,對盧小閑叮嚀道:“遠遠看看稀奇沒什麼問題,千萬別到近前,不然要惹麻煩的!”
盧小閑忙不迭點頭。
說罷,吉溫匆匆離去。
延興門與南麵的曲江和西南的慈恩寺相距不遠,站在城樓之上,眺望如在近前,景色十分宜人。
命案的現場就在延興門以南五十步的小樹林邊上,由於離官道較遠,所以比較偏僻。
此刻,捕快們正在緊張的忙碌著。
周圍看熱鬧的人很多,盧小閑擠在人群中張望。
現場橫躺著一具無頭屍體,捕快正在林子搜索,顯然是在尋找屍體的頭顱。
看著屍體的服裝,盧小閑覺得有些眼熟。突然,他的心裏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過了好一會,突然林子裏有人大聲喊道:“找到了!找到了!”
一個捕快飛快地跑過來,他將手中的頭顱高高揚了起來。
盧小閑看清了頭顱緊閉雙眼蒼白的臉,沒錯,正是前幾日到天通賭坊踢場的那個中年文士。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
顧不上再與吉溫打招呼,盧小閑急忙轉身離開。他不知是如何走回去的,一路上,腦海中一直閃現著中年文士張蒼白的臉。
進了賭坊後院,正巧胡掌櫃走了過來,他關切地問道:“怎麼?不舒服嗎?”
盧小閑瞅了胡掌櫃一眼:“胡掌櫃,有空嗎?咱們聊聊!”
胡掌櫃詫異地看了一眼盧小閑,微微點點頭。
胡掌櫃在後院的住處,除了必備的家什外,竟然還擺著一張香案,香案上放置各種法物,供著釋迦牟尼佛像,就像佛堂一般。
長安第一賭坊的掌櫃,竟然會供佛像,讓誰聽了,都覺得是個笑話。
胡掌櫃瞅著盧小閑,沒有開口說話。他知道,盧小閑肯定有心事,若想說,不用問也會說。若不想說,問了也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