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龍壯的吩咐,眾鏢師不敢怠慢,迅速在周圍灑出雄黃粉。
雄黃粉果然有用,蛇到近前都停了下來,就像遇到了一堵塞牆。
但隨著後麵的蛇越來越多,雄黃粉也不管用了,已經有蛇向他們爬來。
眾人抽刀拔劍,向洶湧而來的毒蛇揮舞著,盧小閑頭一次看到這麼多蛇,臉色“刷”地一下白了,僵在當場。
想當年,他就是被蛇咬後才穿越的,正應了那句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一幕讓馬車之上的江小桐與李持盈震驚不已,李持盈將腦袋埋進江小桐的懷裏,渾身都在顫抖。
江小桐雖然保持著鎮定,但臉色蒼白,顯然也被嚇的不輕。
“小閑,你趕緊到馬車上去,別在這裏礙事!”龍壯揮劍將一條竄起的蛇劈成兩半,對盧小閑大吼道。
盧小閑看了一眼正在努力控製著馬匹的海叔,搖了搖頭,這些蛇真要衝過來,馬車能起什麼作用?
魏閑雲的手下已經有數人被蛇咬到,運氣好的碰到不是毒蛇,倒無性命之憂。運氣差的,被毒蛇咬到就倒黴了。
其中一名漢子,被咬後僅數息工夫便斃命了。
盯著斷崖上的那個鳴笛的男子,盧小閑喃喃自語:“世上竟有如此奇人,連蛇都聽他的。”
盧小閑這話提醒了江小桐,她指了指斷崖對海叔道:“海叔,怎麼樣,有把握嗎?”
江小桐的意思很明白,希望海叔能夠登崖將吹笛人除去,隻有這樣才能解除目前的困局。
斷崖的崖壁猶如刀劈出來的一般,根本無法攀爬,距地麵有十幾丈高,從地麵到崖頂不是人力所能及,就算再高明的輕功,也不可能飛身上崖。
顯然,對方選擇在此處吹笛馭蛇,也是經過一番思量的。
海叔稍一打量,對江小桐道:“我試試吧!”
“小心點!”江小桐叮嚀道。
海叔點點頭。
“海叔!”盧小閑突然喊道。
“怎麼了?”海叔不解地看著盧小閑。
“回去我請你喝酒!”盧小閑鄭重其事道。
海叔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抽出長劍舉在麵前:“得請我喝最好的酒!”
言罷,隻聽到衣袂帶風的聲音,海叔已如流矢般射出,飄逸瀟灑之極。
飛出三五丈眼看著身形下墜,手中長劍輕輕一點地,借力又向前飄去,猶如在蛇海中撐篙的船夫,反複數次便到了斷崖之下。
海叔沒有停留,從崖底一氣嗬成朝著崖上縱去。到了一半距離,手中的長劍不知何時換成了兩把短刃,順勢插入崖壁,猶如壁虎一般飛速向上攀爬,轉眼間便登上了崖頂。
“好俊的功夫!”盧小閑看得目瞪口呆,不禁拍手讚道。
魏閑雲臉上露出了詫異的目光,沒想到一個車夫竟然有如此身手,比朱雀門的精銳強了許多。
吹笛男子沒想到有人會登上絕壁,一時連吹笛也忘了,不可思議愣愣盯著海叔。
沒有了笛聲催促,攻勢正在旺的蛇群頓時一滯。
海叔也不客氣,手中短刃如電般射向吹笛人,沒有任何躲閃,短刃便射穿了喉頭。
海叔也是一愕,他竟然不會武功。
吹笛人一死,蛇陣立刻感知,猶如洪水一般退去,不一會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從未出現一樣。
一直與蛇群苦鬥的眾人,抹一把額頭的汗水,心中一陣後怕。
看著眼前的一片狼籍,魏閑雲臉上苦意更濃,不大工夫,朱雀門又損失了七人,再這樣下去,能否堅持回到長安都成問題。
“魏先生,又有人來了!”龍壯側耳傾聽道。
果然,一陣劇烈的馬蹄由遠及近,地麵開始微微震顫。
聽馬蹄聲人數應該不少,不知是友是敵。
魏閑雲心中一驚,循聲望去。
馬蹄聲是從正前方傳來的,轉瞬及至,在山穀的另一頭,出現一隊玄鐵兜鍪明光鎧甲的軍士,大約有一百多人,在距鏢隊大約百步的地方齊刷刷停了下來。
這隊軍士雖處驕陽之下,但個個目光如經霜帶雪般冷冽,一看便知是大唐軍隊中的精銳。
領頭的一員武將打馬上前,向鏢隊抱拳道:“魏先生,龍局主,未將乃潞州折衝府果毅都尉袁震,奉潞州別駕臨淄郡王李隆基之命,前來迎接玉真郡主。”
李持盈在馬車內聽的真切,興奮地向江小桐道:“小桐姐,是三哥派兵來接我們了,我們不用再提心吊膽了。”
龍壯聽了心中也是一鬆,正要上前,卻聽盧小閑低聲喝道:“且慢,這其中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