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溫與阿史那獻此時已沒心情吃驚了,他們完全麻木了,若不是他們知道盧小閑是個趟子手,不知情的還以為盧小閑是哪個世家的公子呢!
“太平公主府魏閑雲魏先生前來恭賀,替太平公主送上禮金兩千兩,送上賀禮玉如意一對!”
賓客一片嘩然,他們當中大多是長安商賈,這麼多年,從沒聽說過哪家店鋪開張,太平公主會送上禮金與賀禮,今兒可算開眼了。
盧小閑的屁股還沒坐穩,又趕緊去迎客。
別人可以不迎,魏閑雲必須是要迎的。別人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但盧小閑心裏卻似明鏡一般。
盧小閑將魏閑雲領到自己這桌上,正要向魏閑雲介紹桌上的眾人,卻聽魏閑雲道:“盧公子,你不用介紹了,他們我都認識!”
“魏先生都認識?”盧小閑笑著反問。
“沒錯!而且我認識他們,還都與你有關!”魏閑雲還是那麼雲淡風輕,“龍局主、崔侍郎和冷總捕頭自不必說,我們相識的過程,你都在場,知道的清清楚楚。阿史那獻將軍與吉溫是在醉春閣見過的,如果我沒記錯,當時他們就與你在一起!”
盧小閑不由讚道:“魏先生真是好記性!”
“安樂公主府柳陽柳總管與泰豐錢莊許成許掌櫃前來恭賀,送上賀匾一塊!”
唱禮聲畢,錢莊院內與大廳裏頓時鴉雀無聲了。
魏閑雲剛來,柳陽便到了,太平公主與安樂公主之間的戰火無形中漫延到了岑氏錢莊,眾人似乎嗅到了一股劍拔弩張不尋常的味道。
魏閑雲朝著盧小閑微微一笑道:“盧公子,柳總管你不用去接接嗎?厚此薄彼會讓他不舒服的!”
盧小閑嘴一撇道:“理他做甚。”
柳陽與許成走進大廳,兩名下人抬著匾跟在他們身後,匾額上蓋著一塊大紅綢布。
柳陽掃視了一圈大廳,最後把目光落在了盧小閑與魏閑雲身上。沉默片刻,柳陽來到盧小閑麵前,遞上一張紙箋,不再說話。
盧小閑狐疑的接過紙箋,低頭讀了起來。
紙箋上隻有短短幾句話:我命令你,你必須盡快到我身邊來,想做官想發財都沒有問題!我曾經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
落款:阿果。
阿果是誰,全世界估計隻有盧小閑一個人知道。這名字是當初李裹兒初遇盧小閑時,隨便亂謅的,這個名字見證了他們相識的全過程。李裹兒雖然已經貴為大唐第一公主,但一直對盧小閑還念念不忘。
這封信既有威逼,又有利誘。若換了別人,想不屈服也不成。可李裹兒遇到的偏偏是盧小閑,他怎麼會向李裹兒低頭呢?
看罷信,盧小閑笑著對柳陽道:“煩請柳管家轉告公主殿下,她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隻想過自己想要的日子!”
盧小閑的回答似乎早在柳陽的預料當中,他點點頭,轉身吩咐道:“揭匾!”
兩名下人將匾額上的紅綢掀去,幾個蒼勁在力的大字顯現在在眾人麵前。
看見匾額上的字,大廳內眾人的表情不一,神色各異。
大多數前來道賀之人,瞅著柳陽冷峻的麵龐,慢慢勾下了腦袋。
魏閑雲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他想看看岑氏錢莊怎麼應付眼前的難題。
崔湜等人麵上顯出憤憤不平之色,若不是因為今日是開張之日,他們肯定要替盧小閑討個公道了,這也太欺負人了。
岑少白忍不住上前,對著柳陽抱拳道:“今天是小店開張的大喜之日,不知柳總管這是何意?”
柳陽看岑少白一眼,冷冷道:“意思都在匾上寫著,難道你看不懂嗎?”
“你……”
岑少白本想說幾句狠話,可想到柳陽的身份,隻得將話憋回了肚裏,目光不由自主地朝盧小閑看去。
盧小閑走到近前,認真地看著匾上的四個大字:天高地厚
柳陽送來一塊寫著“天高地厚”的匾,明擺著就是提醒岑氏錢莊:既然不知什麼是天高地厚,那就讓你們明白明白。
柳陽送這塊匾給岑氏錢莊,是威脅也好,是諷刺也罷,總而言之,這讓岑氏錢莊上上下下麵子上很不好看。
盧小閑突然笑了,對岑少白道:“岑大哥,你不是總覺得岑氏錢莊這個名字不好聽嗎?我也覺得這名字有些俗,可一時半會想不出像樣的名字來,這下可好了,柳總管算是給咱錢莊起了個氣派的名字!”
岑少白愕然,他不明白盧小閑為什麼會說出如此不著邊際的話。
“岑掌櫃,你想啊!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們的錢莊就有多興隆,這是多好的名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