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是神仙!”盧小閑苦笑道,“所以特來向娘娘問計了!”
上官婉兒眉頭一挑道:“你能以假亂真用障眼法迷惑泰豐錢莊那幫人,讓他們以為你真為錢莊籌來了大量的銀子,單是這一計我就想不出來,你何須來向我問計”
盧小閑不動聲色的反問:“娘娘怎麼知道我運來的銀子是假的?”
上官婉兒淡然一笑道:“長安那麼多錢莊,你要真的需要現銀,完全可以用銀票去別的錢莊提取,怎麼會舍近求遠從外麵押銀子到錢莊呢?”
盧小閑老老實實承認道:“昭容娘娘說得沒錯,我要是有銀票,就不用瞎折騰了!”
上官婉兒接著道:“就算你從外地運銀子來長安,也應該用當地的鏢局,哪有帶著長安的鏢師去押鏢的?這不是明擺著是給別人看的?”
盧小閑苦笑道:“昭容娘娘說的是,是我欠考慮了!”
“最值得讓人懷疑的,是到了錢莊門口,這麼巧銀子就摔了出來?鏢局押鏢有嚴格的規定,一般是不會出現這樣的偶然。鏢局的鏢箱很堅固,就算鏢箱摔下,也不會出現銀子散落的情況,可鏢箱內的銀子卻偏偏散落出來了,這豈不蹊蹺?”
盧小閑感慨道:“昭容娘娘真是心細如發,我這點小伎倆還是逃不過娘娘的法眼!我也不瞞娘娘,那一百多匹騾子馱的都是石頭,隻有摔破的那個箱子裏,裝的才是銀子。”
上官婉兒點點頭,她似想起了什麼,好奇地問道:“別的我能想明白,可有一個問題卻百思難解,你能告訴我嗎?”
“娘娘請講!”
“你用了什麼法子,偏偏就摔了那一馱箱子呢?”
盧小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笑道:“我見人多的時候,故意用針紮了一下騾子的屁股,騾子受了驚,自然要撂趵子?娘娘莫見笑,這是上不了台麵的法子!”
上官婉兒聽罷,恍然大悟,忍著笑道:“這種法子估計也就你能想出來!”
盧小閑愁容滿麵道:“聽娘娘剛才一說,我才知道這事到處都是破綻,想必也瞞不了多久!還請娘娘賜教,我下一步該如何應對!”
上官婉兒斟酌了片刻,深思熟慮道:“泰豐錢莊實力雄厚,不是你所能對付的,長安不僅僅隻是泰豐錢莊有錢,要想對付他們,你隻能去找更強的援手。”
盧小閑心中一動,他試探著問道:“上官娘娘所說更強的援手,可是指太平公主?”
“不可能!”上官婉兒搖頭道,“以我對太平公主的了解,沒有利益的事她是不會做的。我說的不是太平公主,而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盧小閑不解其意。
“你可聽說過王胡風其人?”
盧小閑心中一動:“聽說過,他是長安首富!”
上官婉兒提醒道:“以王胡風的實力,若是他肯借銀子給你,你就可以應付泰豐錢莊了!”
王胡風和盧小閑有過節,他會錯銀子給盧小閑才怪呢。
盧小閑苦笑道:“王胡風怎麼會冒著得罪安樂公主風險,去幫一個和他有過節的人呢?”
“王胡風不會得罪安樂公主,更不會幫你,現在你去求他,估計他連麵都不會露!但是……”上官婉兒賣了個關子道,“但有一個人出麵的話,這情況就不一樣了!”
“是誰?”
“魏閑雲!”上官婉兒說出了一個人的名字。
“魏先生?魏先生能說服王胡風?”盧小閑猜測道,“他們之間是有什麼淵源吧?”
“沒錯!當年魏閑雲救過王胡風的命,王胡風欠他一個天大的人情。如果魏閑雲肯出麵,這事應該八九不離十!”
盧小閑若有所思。
……
從上官婉兒府上回到鏢局,盧小閑把自己關進了屋裏苦思冥想。今夜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晚,直到三更時分,毫無頭緒的盧小閑才迷迷糊糊睡去。
一大早,盧小閑就被盧小逸叫醒了。
“你就不能行行好,讓我多睡一會!”盧小閑睡眼惺忪道。
盧小逸一臉的無辜:“我也想讓你多睡會,可是有人現在要見你!”
“現在見我?”盧小閑覺得奇怪,“誰要見我?”
“金城郡主!”
“是她?”盧小閑想不明白,李奴奴為何會這麼早來見自己,他又問道,“她現在何處?”
“在鏢局門外的馬車上,本來我要請她進來的,可是她卻執意不肯!”
不管怎麼說,錢莊的開張也有李奴奴的一份功勞,自己還欠著人家一份人情,既然李奴奴要見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怠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