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此時,村頭出現兩個人影。他們二人各自提著一把鋼刀,步履穩穩當當,一步步向關帝廟走來。
村裏的人認得來人,正是剛才背著許佐來找他們的那兩個年輕人。
盧小閑開口,並不高聲,那些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你們留在世上,簡直就是糟蹋糧食!”
盧小閑發怒了,他很少會發怒,一旦發怒便將全身的潛能都釋放出來了。
祠堂前所有人俱是一驚,繞人群兜圈的幾騎幫眾不待頭目發令,撥轉馬頭便上。
三騎怒馬自成“品”字,蹄下卷起塵土,圓掄戰刀,照二人衝將過去。
盧小閑緊走幾步,正麵迎上。
第一騎迎麵衝到,戰刀兜頭斬下。
盧小閑看準方位,避過刀鋒,輕輕一跨,一足踏上對方踩進馬鐙裏的腳麵,橫借力高高躍起,刀彈刃閃,斬在頸子上。
他乘勢踏人再借力,長刀帶起冷芒,暴斬向第二騎,頭顱飛出丈餘,滴溜溜滾出好遠去。
僅剩一騎撥馬轉身要跑,盧小逸手中的刀已經拋出,馬上之人悶哼半聲,直接被搠下馬來。
轉瞬工夫,三個人橫屍當場。
盧小閑將刀一垂,倒拖刀刃,一步一步逼向祠堂。
盧小逸隨意撿起地下的鋼刀,緊跟在他的身後。
十幾個赤龍幫幫眾一擁而上,刀矛齊出,照著二人便搗。
盧小閑與盧小閑兜卷長刀,刀鋒割開空氣,響聲刺耳。
刀光消散時,人們還未回過神。祠堂階上躺倒一片,呻吟聲不絕於耳。
那頭目雙耳齊失,血流了滿身滿臉,一腿已斷,隻能跪在地上,徑自慘聲哀號。
盧小逸渾身是血,他臉上的煞氣慢慢褪去,留下的盡是悲傷。
……
長安,太平公主府,魏閑雲正在屋內閉目養神。
“先生,靜寧來消息了!”一名手下輕聲稟告。
“哦!”魏閑雲睜開了眼睛,“拿來我瞧瞧!”
一個竹管遞上,魏閑雲打開竹管,取出裏麵的的紙條,三兩下便看完了。
“又是他!”魏閑雲露出了玩味的笑容,自言自語道:“他到哪裏,哪裏就不會安生!”
言畢,魏閑雲伏案寫了幾句話,遞於手下:“最快的速度,傳到靜寧,讓他們按命令行事!”
……
靜寧縣城不大,城中心是一條不足二百丈的小街,縣衙門就設在小街的中心。
楊新是靜寧縣縣尉,這天清晨他巡視完之後,沒有回衙門用早餐,而是破例坐在路邊的餛飩挑邊,熱騰騰的水汽越發蒸騰出一股窮味兒。
楊新眼也不眨地看著對方給餛飩包餡,專注得令對方手中的篾片一顫,不由得多貼上一點肉。
楊新有些可憐地看著那個身影,仔細地數了三文錢放在餛飩擔上:“來一碗餛飩……”
賣餛飩的穿了件大棉襖抽開了爐子下麵封的火,小本生意,一點炭來得不容易,似生怕浪費了它一丁點兒火力。
楊新瞅了瞅左右無人,若無其事道:“上麵的命令下來了!”
賣餛飩的沒有說話,好像沒有聽到楊新說話一般,朝鍋裏下著餛飩。
“命令我們不惜一切代價,死死纏住赤龍幫,不能讓那個趟子手有絲毫閃失,就算把疾風嶺所有的人全部搭上,也在所不惜!”
“什麼?怎麼會有這樣的命令?”賣餛飩的一驚,忍不住問道。
“這是你該問的嗎?”楊新麵色一沉。
賣餛飩的不說話了,不一會兒餛飩煮好了,端了上來,楊新便大口吃了起來。
賣餛飩的看著楊新的吃相,嚼動的下巴像刀把子一樣硬,一件薄棉襖下的身體似乎也鐵鑄一般。
楊新吃完,站起身來,看了一眼賣餛飩的,輕聲道:“這是魏先生親自下的命令,你自己掂量著吧!”
說罷,便轉身而去。
萬福客棧坐落在草川鎮最西邊,店裏總共有三個人,老板娘是個漂亮的寡婦。
此時,盧小閑細細打量著眼前的萬福客棧,臉上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盧小閑從許佐口中得知,他之所以會被人擄走,就是因為入住了萬福客棧,當晚也不知為何睡的那麼沉,一覺醒來便一切都發生了改變。為此,盧小閑決定探探萬福客棧的底。
夥計把他們領到間客房,裏麵擺設特別簡陋。
進了屋,盧小閑屁股還沒坐熱,便有一群捕快衝了進來。
“你們要做什麼?”盧小閑皺著眉頭問道。
“萬福客棧的老板娘狀告你們二人,說你們強行非禮她,跟我們去一趟縣衙吧!”其中一個捕快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