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憤怒地用刀在石壁上亂斫,忽然一刀劈空。原來山崖間有道一尺餘寬的罅隙,布滿藤蘿枝蔓,一下子不易發覺。
楊新甩手朝罅隙裏射出三枝袖箭,“噗噗噗”盡數釘在山石上。
楊新慢慢冷靜下來,他歎了口氣道:“對方就是藏身在這山罅裏,乘他不備,殺了人又逃掉了。”
盧小閑放眼四望,兩邊是壁立的山崖,隻中間一條陡峭窄小的山道,山道盡頭,有一巨大圓石三麵淩空。峰頂有十餘丈寬廣,樹木稀少,除了那塊巨石外,竟是平坦如砥,並無隱蔽的藏身之處!
盧小閑走到巨石邊上仔細打量,良久才道:“好險呀!”
“怎麼了?盧公子?”楊新問道。
盧小閑指著巨石靠山道的那一側,說道:“你看,這石頭下麵都被挖空了!”
楊新彎腰細看,隻見挖空處以兩塊圓石支著,巨石兩丈餘高,呈鵝卵狀,重逾萬斤,本就向山道傾斜,搖搖欲墜的樣子,隻須用鐵棍將那兩塊圓石撬離或者擊碎,巨石立時就會朝山道上翻滾下去。若是方才這數萬斤巨石滾將下來,勢必將他們盡數壓成肉醬!
楊新驚出一身冷汗,實未想到剛才如此之險,竟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若不是剛才讓手下從側麵繞上來探查,令對方功虧一簣,他們估計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大家麵麵相覷,再往前,還不知有什麼更凶險的事情發生。
何去何從?眾人把目光投向了盧小閑。
盧小閑也不言語,當即搶先一步,在前麵開路,繼續前行。
楊新一見,不敢怠慢,對手下低喝一聲道:“趕緊跟上,保護好盧公子!”
向前走了沒多遠,一幢木屋矗立在眾人眼前。
盧小閑停了下來,回頭向張堂問道:“以前此處可有這木屋?”
“沒有!”張堂肯定道,“以前這裏沒有這木屋,我也是第一次見,想必是這三年當中建成的!”
盧小閑點點頭:“我想野狼穀中的秘密,應該可以從這木屋中找出些端倪來!”
說罷,盧小閑便朝木屋走去。
“等等!”楊新一把拉住盧小閑。
他回過頭來,對一名屬下吩咐道:“你先進去看看情況!”
那名屬下進了木屋,片刻工夫便出來了,他過來向楊新稟告:“頭,木屋裏麵是空的!”
“走,咱們看看去!”
說罷,盧小閑向木屋走去,幾人跟在他身後。
楊新吩咐一名手下守在門外,他也跟著進了木屋。
木屋不大,木牆、木頂、木地,中間放著一張木桌和四把木椅,除此之外,屋內再沒有別的任何東西。
看著被擦得幹幹淨淨的桌子,楊新扭頭對盧小閑道,“盧公子,你不覺得這屋子很奇怪嗎?”
盧小閑撓撓頭道:“我也覺得很奇怪,但卻說不上哪裏有問題!”
“在這麼荒僻的地方,修建這麼個木屋,不管是為了住在這裏,還是為了遮風擋雨,屋子裏都不應該隻有桌子和椅子,哪怕再多幾樣別的東西,也說得過去。可是,偌大的屋子裏,卻偏偏隻有桌椅,難道這不奇怪嗎?”
聽楊新這麼一說,盧小閑也覺得有道理。他走上前去,順手要將一張椅子拉過來坐下,卻發現椅子紋絲不動。
楊新也覺得,他與盧小閑對視了一眼,走過去拉另一張椅子,這張椅子是活動的,一拉便離開了原來的位置。
再第二張、第三張,都是活動的。
也就是說,四把椅子當中,隻有一把是固定死的,毫無疑問,這把椅子是有問題的。
盧小閑與楊新蹲下來仔細察看,這才發現,這張椅子的四個腿,竟然直插入了地下。
楊新抓住椅子的兩邊,使勁向上拽。
木地板之下,發出了鏈條絞動的聲音,伴隨著響動,椅子下麵的木板往下陷進了數寸。
楊新再用力,眾人明顯感覺到椅子之下牽扯著非常複雜的機關,鏈條抽動的聲音再次響起。
這一次,聲音更加繁複,眾人都能感覺出木屋在震動,整個機關的結構似乎非常複雜精密。
機關運轉之聲不絕於耳,隨著一聲巨大的響動,守在屋外楊新的那名手下突然大喊起來:“頭,快來!”
盧小閑與楊新等人趕忙跑出屋外,看見眼前的一幕,也不禁吃了一驚。
原來,隨著機關的運轉,木屋旁的山壁突然出現了一個隱秘的入口。入口是傾斜著往地下去的,外麵的光亮隻到洞口些許,裏麵深邃不可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