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她做的這傷天害理之事,要殺要剮我隨她的便!”盧小閑想起洞中那些死去的少年,氣便不打一處來,他脫口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反正我都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才不會怕她呢!”
說話間,影兒已將炒好的菜端進了屋裏。
盧小閑對影兒笑了笑:“影兒,辛苦你了!”
影兒破例沒有回嘴刺他,隻是立在江小桐身旁。
盧小閑向吉溫與阿史那獻招呼道:“不管那麼多了,菜都上來了,兩位大哥,趕緊坐!”
幾人坐定,盧小閑搓著手道:“嶽父大人這酒怎麼還沒買來。”
話音剛落,客廳的門被推開了。
盧小閑以為是江雨樵買酒回來了,張嘴便道:“嶽父大人,正等著您……”
話說了一半,便停住了,原來進來的不是江雨樵,而是岑少白。
“岑掌櫃,來的早不如來的巧,你可真是有口福了!”盧小閑熱情地向岑少白招呼道:“來來來,趕緊坐,一起喝點!”
岑少白趕忙擺擺手道:“小閑,我可不是來喝酒的,我是來給你送信的!”
“給我送信?送什麼信?”盧小閑一頭霧水。
“許成要見你!”岑少白道。
“許成?你說的是泰豐錢莊的許成?”盧小閑皺著眉頭問道。
岑少白點點頭。
“他要見我?”
岑少白又點了點頭。
思慮了片刻,盧小閑問道:“他人現在在哪裏?”
“許成讓我來給你送信,他就在咱們錢莊裏等著呢!”
江小桐在一旁問道:“他們來了多少人?”
岑少白道:“就來了許成一個人!”
盧小閑向岑少白問道:“許成說沒有說為什麼見我?”
“沒有!”岑少白搖搖頭:“他隻說有重要的事情要與你商量!”
盧小閑想了想,還是決定要去見見許成,於是起身道:“走!岑掌櫃,我去會會他!”
“不!小閑,你不能去!”江小桐一把拽住了盧小閑。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盧小閑對江小桐笑了笑,“事情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可是……”江小桐不知該怎麼勸盧小閑才好。
“小桐,難道你希望我一輩子隻做個藏頭烏龜嗎?”盧小閑輕輕將江小桐的手拿開,“放心吧,沒事!”
阿史那獻起身道:“小閑,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盧小閑擺擺手:“不用了,阿史那大哥,你們都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等我回來咱們再好好痛飲!”
說罷,盧小閑對岑少白道:“岑掌櫃,我們走!”
看著盧小閑出了門,江小桐心中有些忐忑不安,她趕忙對影兒吩咐道:“你把海叔找來!”
海叔進屋來,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江小桐急切道:“海叔,您在後麵跟著小閑,一定要保護好他的安全!”
“放心吧!小姐!”海叔答應一聲,便匆匆離開了。
眼看著就要到錢莊了,突然有一個小乞丐來到盧小閑麵前。
“這位公子,有人讓我把這個給你!”說話間,小乞丐遞上一張紙條。
“是誰讓你來的?”盧小閑奇怪的問。
小乞丐搖搖頭:“不知道,他說你看了就明白了!”
盧小閑不再詢問,打開紙條,一行字映入眼簾:勿見許成,有陰謀。
落款:謝雲軒。
盧小閑笑了,看來謝雲軒不想讓自己落入圈套,以至於將來賭約不了了之。
他歎了口氣,該麵對的還得麵對,躲過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
岑氏錢莊客廳的門掩著,盧小閑與許成麵對麵坐在桌前。
許成端起麵前的香茗,細細地品嚐著,就好象這輩子沒有喝過這麼好的茶一般。
盧小閑靜靜地看著許成,心中揣度著他的想法。
終於,許成放下了茶碗,朝著盧小閑燦然一笑。
與許成打交道並不多,可在盧小閑的印象裏,許成雖然相貌堂堂,卻一直是個上不了台麵的猥瑣小人,像今日這麼發自內心、清澈無比的笑容,他還是頭一次見到,心中不由有些詫異,莫非以前看錯了他。
“不管怎麼說,盧公子能來,許某已經感激不盡了。”許成的話不似作偽,非常誠懇,“若不是因為身不由己,盧某真想與盧小閑公子結交一番。說不定,我們還會成為無話不說的好友呢!”
盧小閑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許成也不介意,突然問道:“盧公子,你覺得生活在長安城,好還不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