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閑點點頭道:“是該說說了!”
二十三名童奴齊齊站在盧小閑麵前,他們不再是剛買來時的瘦弱模樣了,一股朝氣撲麵而來。
“你們是我的什麼?”盧小閑突然大聲問道。
“奴仆!”童奴們齊聲答道。
“我是你們的什麼人?”盧小閑又問道。
“主人!”
盧小閑搖搖頭道:“你們錯了!”
眾人都愣住了,他們不明白盧小閑是何意。
盧小閑掃視著童奴們,緩緩道:“記住,你們不是奴仆,是我盧小閑的兄弟,不離不棄的兄弟!我盧小閑也不是主人,是你們的兄弟,與你們生死與共的兄弟!”
童奴們的胸脯上下急劇地起伏。
“不瞞你們,有很多人都希望我死!但我不怕,從今往後,我盧小閑的命交給你們了,因為你們是我的兄弟!”
童奴的眼中含著淚花。
“同樣,隻要我盧小閑還有一口氣,我也要保護你們,不讓你們被別人瞧不起,不讓你們被別人欺負。這個世界上隻有我才會保護你們,因為我是你們的兄弟!”
童奴們忍不住哭泣起來。
“你們都沒有自己的名字,從今天開始你們跟我姓盧,按照年齡由大到小分別叫作盧大、盧二……一直到盧二十三!你們二十三個人,今後是我盧小閑一生一世的兄弟!”
童奴們泣不成聲,齊齊跪倒在盧小閑麵前,盧小閑毫不猶豫也跪在他們的麵前。
一旁的魏閑雲唏噓不已:盧小閑的肺腑之言,足以讓這些孩子終生為他誓死效命了。
離開了童奴們,魏閑雲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笑出了聲。
“先生,你可是笑我太做作了!”盧小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恰恰相反!”魏閑雲搖頭道:“這些話,也就從你嘴裏說出來,才會有這樣的效果,若換了別人,還真有作秀的味道!”
盧小閑不言語了。
“說句實話,小閑,你變化真是太大了!”魏閑雲不由感慨道。
“我若還是以前的盧小閑,估計已經死好幾回了!”盧小閑笑著打趣道。
“咦?”盧小閑瞥見前麵有一個人,正靜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盧小閑看了一眼魏閑雲:“這不是李宜德嗎?走,去看看!”
李宜德是盧小閑買來的四名壯奴其中的一個,盧小閑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童奴身上,倒是很少與四名壯奴交流。
“老李!”到了近前,盧小閑輕聲喊道。
“主人!”李宜德太入神了,聽到喊聲這才回過神來,發現盧小閑竟然站在自己的身後。
“老李,你有什麼心事嗎?”盧小閑試探著問道。
“沒有!”李宜德搖搖頭道。
盧小閑以為李宜德有顧慮,笑著寬慰道:“說吧!有什麼難事,我幫你解決!”
“主人!真的沒有!” 李宜德的話語很真摯,“算上您,我已經換過十一個主人!您是最好的一位!我很滿意,沒有什麼心事!”
“那你在做什麼?”盧小閑覺得奇怪。
李宜德趕忙解釋道:“主人,您誤會了!我是在練習射箭!”
“練習射箭?”盧小閑更加奇怪,“你的手中沒有弓箭,如何練習?”
“此話說起來就長了!”李宜德苦笑。
“能告訴我嗎?”盧小閑很感興趣。
“隻要主人願意聽,當然可以!”李宜德倒也爽快。
……
李宜德的阿爹阿娘均是賤籍奴婢,他自小便是家生奴。第一任主人是大唐武將,常年駐守塞外,後來年紀大了賦閑在家。
十歲的時候,主人命令李宜德每日陪小公子練習射箭。練射箭很苦,但李宜德絲毫不敢偷懶。
陪小公子練習箭法的第三年,李宜德的阿娘被主人無情賣掉了。不久,噩耗傳來,阿娘不堪忍受新主人淩辱,投井自盡了。
李宜德心中內疚之極,他認為阿娘的不幸,是因為自己練習射箭不夠刻苦造成的。自此以後,李宜德玩命地練習射箭,哪怕小公子歇息,他也不放過每一點時間。
又過了兩年,李宜德的箭術越來越高,雖說不能百發百中,但也能十射九中。對一個十五歲的孩子來說,已經難能可貴了。
教小公子射箭的是主人曾經的部下,名叫鄂克。他是突厥人,主人在一次對突厥部落的襲擊中俘虜了鄂克。鄂克箭術非常高。主人便將他留在身邊。
鄂克對小公子也算盡責,但更加欣賞李宜德。有一天,鄂克把李宜德叫到一旁,告訴他了一些深奧的練箭偈語。李宜德聽不大明白,隻能將這些熟記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