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辟邪離兩個黑衣人越來越近,那八個轎夫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盯著兩個黑衣人,等待他們嚴霆般的聯手一擊!
江雨樵臉上泛起了笑意,雙方早已分出了高下。
吳辟邪對殺氣渾若不覺,相反走得更加悠閑恬淡,好整以暇地向二人抱了抱拳,就像是在街頭邂逅了故交好友。
他漫不經心地從二人中間走了過去,臉上笑容可掬,目光投向轎子。
隻聽"哧"的一聲,兩個黑衣人的燈籠同時熄滅,他們居然沒有出手。
八個轎夫的臉色變了,十六隻眼睛居然沒有看出兩個黑衣人如何著了對方的道。
這八人雖然是轎夫,但在江湖上堪稱一流高手,多年的並肩作戰,使得這八個人已心意相通,行動趨退如同一人。
沒有人指揮,大轎卻穩穩落了地,幾乎讓人感覺不到轎子的移動。
這八個人,無疑都是很可怕的。
擁有八個這樣的轎夫,嚴宏圖應該更加可怕。
八個人動了,八個迅捷無倫的身影猱身齊上,分別從八個方位向吳辟邪撲擊,一時間兔翻鷹揚,落葉紛飛,衣袂破空之聲大作。
吳辟邪在在拳山掌影中左閃右避,竟不還手。
領頭那個的一掌“摧枯拉朽”擊向他的左腕,他居然一側身,用後背接了那嚴霆萬鈞的一擊。
隻聽得“啪啪”聲響,無數拳掌擊在吳辟邪身上。
吳辟邪的身形像是恣肆汪洋中的一條小船,顛簸搖蕩,但仍不改前進的方向。
他的目標,隻有那項轎子。八個轎夫也意識到了這點,他們知道遇上平生從未遇過的絕頂高手,各自將功夫發揮到極致,配合得天衣無縫,拳風掌影中夾雜著叱吒呼喝。
畢竟,門主若出半點差錯,每個人都逃不了天大的幹係。
八個人都拚命了,吳辟邪漫不經心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錯愕,但也隻是驚鴻一現,很快就恢複了。
他閃避的步伐看似極為拙劣,但很有效,八個轎夫的攻擊看上去沒有落空,但卻一下也沒有完全擊實。
“你們退下!”轎中傳來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讓吳辟邪的身影一滯。
八個轎夫迅速退到了轎前各自原來的位置,就像他們剛才不曾離開過一樣。
“如此年輕,能在我長樂門八大金剛的圍攻中全身而退,不簡單!”看的出來,轎中人對吳辟邪武功之高很是意外。
吳辟邪並沒在答話,隻是靜靜站在原地。
“不知你們誰能做主,速速與我答話!”轎中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盧小閑上前一步,很有禮貌地朝著轎子抱了抱拳:“在下盧小閑,是這家鏢局的東主,不知嚴門主有何見教?”
“既然知道我是嚴宏圖,就應該知道長樂門的規矩!”轎簾後傳來了嚴宏圖的聲音。
“門主見諒,我來潞州時間尚短,還真不知道長樂門的規矩!”盧小閑不卑不亢道。
嚴宏圖霸氣十足道:“沒有長樂門的允許,潞州城不能設立武館鏢局,更不允許其他幫派的存在!”
盧小閑心中清楚,嚴宏圖並沒有狂言,潞州城內的確沒有一家武館和鏢局,他成立的鏢局算是頭一個。
盧小閑微微一笑道:“據我所知,潞州城似乎還有正義堂與燕雀幫存在,不知門主作何解釋?”
嚴宏圖沒有答話,過了好半晌,才又聽到了他的聲音:“燕雀幫是我允許它存在的,隻要我願意,隨時都可以讓他們徹底消失。至於正義堂嘛,要不了多久便會煙消雲散!”
盧小閑做了個俏皮的表情:“那就等門主清理了正義堂與燕雀幫之後,再來同我講你們的規矩吧!”
“這麼說,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嚴宏圖冷哼道。
“沒有敬酒何來罰酒一說?嚴門主,有什麼手段隻管使來便是了!”盧小閑沒有任何退縮。
“老五,你去!”嚴宏圖聲音中帶著怒氣。
站在轎子左邊,身著錦服手扶轎杆的漢子應聲而動。
他上前幾步,來到吳辟邪麵前,雙掌平舒向上,自腹部漸漸移至胸口,掌心逐漸變得殷紅,周身的衣衫都被內力鼓蕩起來,看來是要領教一下吳辟邪的掌力。
盧小閑都能感覺到,像是麵對著一個熊熊燃燒、熱力四射的洪爐,可以想象這一掌之威,定然是沛不可當。
吳辟邪依然站在原地,麵色變得凝重起來,他低喝一聲:“大夥兒退後!”
江雨樵與盧小閑、魏閑雲、朱鏢頭還有那兩個鏢師都退出了三丈之外。
錦服漢子突然一聲長嘯,身形拔起,像一隻鷹隼淩空下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