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盧小閑並未理睬自己,娑娜的小嘴頓時撅了起來。
江小桐了解盧小閑的性子,她知道盧小閑肯定是有心事,拍了他一下:“為何悶悶不樂,可是遇到了什麼難心事?”
盧小閑本不想把案子的事帶到家裏,可看到江小桐如此關切,自己又一時無計可尋,就把案情說了一遍。
江小桐聽了心頭一震道:“此係人命關天之事,小閑你應該幫助王守一破了此案。”
影兒也在一旁也皺眉道:“前些日子,我曾聽鄰居阿婆唬過她的孫女說‘你要再哭,我送你去十八羅漢殿。’我當時問她,你怎麼這樣嚇唬你孫女?她說,‘那個殿有老虎出沒,有些去拜菩薩的人經常在那裏被叼走。’可見這不是一兩個人受害,應該查一查,探個究竟。”
盧小閑一聽,覺得有理,一吃完飯,馬上讓王守一把所有的案牘查閱一遍,看看有否類似的案情。
一查,果然每隔十天半月左右,便有一起發生在十八羅漢殿的女子失蹤案。
盧小閑與吉溫一商量,馬上讓王守一發令,召集一些尚在本地的受害者家屬,前來重訴案情。
吉溫聽過以後,發現了幾個共同點:一是出事地點均在十八羅漢殿參香後失蹤,二是失蹤人均為年輕美貌的女子,三是失蹤後均不見屍首及隨帶物品。
劫財劫色的盜寇為何隻出現在十八羅漢殿?
如果是老虎叼人,為何踏勘時不見血跡、不見遺物,難道老虎連首飾珠寶都吃進肚子裏嗎?
盧小閑與吉溫對視了一眼,看來慈悲大師有重大嫌疑。
但又一想,慈悲大師年屆花甲,德高望重,舉止溫文爾雅,臥室內又無異常,難道是作案者為嫁禍老僧,專在此作案不成?
思來想去,日子一天天過去。
這一天,盧小閑剛起床洗漱完畢,還沒進早餐,王守一便急匆匆趕來:“盧公子,又有人失蹤了。”
報案的是外縣一個員外,一家人發了財,到雲洞岩十八羅漢殿祈求平安。全家人拜了菩薩後,慕名“仙腳跡”,上山遊覽。
惟有小女有懼高症不敢再向上攀登,由婢女作陪在羅漢殿門口一塊石板上歇息。
眾人看了仙腳跡很快下山,卻不見了主婢兩人。
詢問廟中師父,師父說隻見兩個女子沿山下去了。全家人在山下大小洞穴找了一夜一天,仍不見兩人身影。
盧小閑聽罷,心中大急,叫上吉溫到了山下,急急登上十八羅漢殿,令人細細搜尋石縫草間,看看有否遺物。
結果,在山坡上“婢女坑”洞旁發現主婢兩人的繡鞋。
山村附近的人活靈活現地說:“從前一位張員外,生了個呆傻兒子,三四十歲都不懂世事。張員外從外地買了一個女婢,意欲強迫她與呆傻兒子成親。女婢堅決不從,跳澗身亡。這是女婢的亡靈把這主婢兩人招引去作伴了!”
聽了這個傳說,眾人心驚肉跳,那個外地員外也信以為真,在婢女坑口燒了些紙錢,便回老家去,不想再追尋案情了。
可盧小閑心中卻不平靜。他苦思冥想,既然婢女坑會招人作伴,為什麼這麼多的遊人沒被招走,偏偏要招與羅漢殿有關的人呢?
江小桐這些日子也十分關注此案,她聽了盧小閑的分析,也讚同道:“小閑所想極是,冤女招人,為何要脫下主婢兩人的鞋子擺在坑口呢?這分明是有人故意轉移視線,嫁禍冤鬼。”
盧小閑不解道:“那主婢拜了菩薩,出了殿門,與羅漢殿有何瓜葛呢?”
娑娜突然在一旁道:“小閑,寺廟可有規矩,進了第一次,就不能進第二次了?”
盧小閑搖頭道:“沒有。”
娑娜公主接著說:“既然沒有,就有可能再進去一次。”
盧小閑盯著娑娜:“這麼說,你是懷疑慈悲大師了?”
娑娜若有所思道:“你記得你說過,慈悲大師對女施主不敢斜視,有迎無送。那為什麼當老員外問他主婢兩人的行蹤時他馬上說,看見兩個女子沿山下去了。就是說,他要引導眾人搜山,拖延時間。到了第二天,本來已經搜尋過的婢女坑,卻出現了兩隻繡花鞋,這難道不奇怪嗎?”
盧小閑一聽,猶如撥開五裏雲霧:“你的推測有道理,但沒有人證物證怎麼抓人呢?就算凶手真的是他,他不承認我們總不能逼供吧?”
娑娜一聽也傻眼了,推測歸推測,辦案歸辦案,現在必須拿到人證物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