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順端唉聲歎氣道:“阿爹年齡大了,你這麼意氣用事,難道就不替阿爹想想?”
白錦娘眼中閃閃似有淚光:“我殺了他,之所以沒有投案自首,非是愛惜自己這條性命,正是舍不得阿爹啊!可眼見著廚子入獄,我不能為了保全自己,就毀了別人的清白之家啊!”
白順端聽罷,早已哭作一團。
白錦娘卻很鎮定,她微微一笑道:“阿爹,女兒這一輩子,自打記事起,是心裏想什麼便做什麼,沒有半件事委屈過自己的心意,活得也算是痛快極了,就是現在要走了,也是無怨無悔,您不必替我難受,隻求您老人家自己多保重。”
白順端哭著問道:“錦娘,你還有什麼未了的心願嗎?”
錦娘搖搖頭道:“阿爹,我所做的事兒,上無愧於天地,下無愧於人心,這一輩子,女兒所做的唯一一件糊塗事兒,就是看錯了宋佳成這個披著羊皮的狼。將來有一日,您若能見到盧大人,請您告訴他,錦娘沒有違背誓言,我在九泉之下也就瞑目了。”
……
盧小閑聽罷不禁動容,白錦娘真是個奇女子,她的舉動讓多少七尺男兒都覺得汗顏。白錦娘無論如何都要救,若救不了她,這輩子盧小閑都不會心安。
想到這裏,盧小閑有些奇怪地問道:“錦娘,曲城的土匪不是都被蕩平了嗎?宋佳成怎麼會和土匪們勾結呢?”
“吳虎,是吳虎又聚攏了一些人,重新又在青雲寨幹起了土匪的勾當!”白錦娘咬牙切齒道。
“吳虎?”盧小閑冷冷道,“原來是這個漏網之魚,簡直是找死!”
盧小閑又問道:“錦娘,假若這次大難不死,你將來有何打算?”
“大難不死?這怎麼可能?我不會想這等好事!”白錦娘倒是很從容。
“我隻是說假如!”
“若真是這樣,我會將孩子生下來,將來好好教育他成人!”白錦娘憧憬道。
“孩子?”
見盧小閑有些不解,白錦娘歎了口氣道:“我懷了宋佳成的骨血,雖然我與宋佳成恩斷意絕,可孩子是無辜的!”
“我明白了!”盧小閑點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孩子是無辜的,把孩子生下來吧,將來我做他的幹爹!”
說罷,盧小閑轉身便要離去,走了沒兩步他又回過頭來:“錦娘,你是好樣的,你不應該死,等著我的消息吧!”
望著盧小閑離去的背影,白錦娘喃喃自語,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
“小閑,你所說的三個人,的確該救!”聽了盧小閑所說的事情經過,李顯沉吟道,“不過,你前不久才駁了宗楚客的麵子,估計這事沒有這麼簡單!”
盧小閑笑道:“陛下,微臣就是故意要折一折宗楚客的麵子,他雖然是當朝宰相,但微臣要讓他知道,大唐的天下是陛下的天下的,而不是他宗楚客的!再說了,微臣這樣做也不是出於私心,而是為了大唐社稷,所以微臣沒有什麼可顧忌的!”
李顯點點頭:“小閑,你說吧,需要朕做些什麼?”
“陛下,您隻須如此這般……”盧小閑輕聲對李顯說道。
李顯聽罷,歎了口氣道:“如此甚好,隻是有些委曲你了!”
“微臣向來就不怕委曲,再說了,就算委曲了,陛下以後再設法補給微臣便是了?”
李顯點點頭:“說的也是!”
……
從皇宮回到府上,盧小閑剛拿起一碗茶,卻聽海叔來稟報道:“姑爺,吳辟邪來了!”
“讓他進來吧!”盧小閑點點頭道。
不一會,海叔帶著吳辟邪來到屋裏。
吳辟邪恭恭敬敬地向盧小閑謝禮道:“見過姑爺!”
回到長安之後,盧小閑將吳辟邪等符龍島的一幹人等全部交給了燕穀,加上從潞州選派來的一些童奴,燕穀的手下可謂是兵強馬壯,打探消息的能力得到了大大的加強。
“吳長老,有一件事情需要你親自出馬跑一趟!”
“姑爺直管吩咐便是!”
“你還記得吳虎嗎?”盧小閑問道。
“吳虎?姑爺說的可是曲城青雲寨的那個吳虎?”
“正是!”
“當然記得,吳虎怎麼了?”
盧小閑一臉怒氣道:“這個吳虎陰魂不散,聽說又聚攏了一幫人,在青雲寨幹起了老勾當!吳長老,你帶人馬上到曲城,務必將這些人斬草除根!一個都不留!”
“姑爺,我明白了,您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吳辟邪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