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雷雨當年與燕紅麗喬裝到突厥去擒捕一名變節投敵的遊騎將軍,可兩個人還未展開擒捕,便被突厥的軍隊捉住,最令雷雨不能相信的是突厥人從他令牌的夾層中搜出了一封密函,密函是大唐兵部交給突厥賢王阿史那默啜的密信,密函許諾將付給阿史那默啜二十萬兩銀子。
阿史那默啜是當時突厥的可汗阿史那骨咄祿的弟弟,阿史那默啜雖然善於用兵,但貪財在突厥也是聞名,阿史那骨咄祿可汗得到密函後,借機便收回了阿史那默啜的兵權,阿史那骨咄祿可汗在密信中看到大唐要集中全力攻打伏牛關,便從幽穀關抽調軍力加強了該關的軍防,卻不想大唐軍隊卻選擇了防禦空虛的幽穀關作為攻擊目標。
聽阿史那竟流講罷,盧小閑驚得半晌沒有說出話來,當年的幽穀關大捷,竟是用雷雨與燕紅麗用生命換回來的,堂堂刑部總捕頭,正四品的朝廷命官,被當成了一枚戰局上的棄子!
阿史那竟流激動道:“雷某被朝庭舍棄,一死也就罷了,但卻不應該在舍棄我的同時,竟然讓我身懷有孕的愛妻也白搭上一條性命!”
袁風哼了一聲道:“也隻有你這種身份的捕頭,突厥才會相信,也隻有身懷有孕的燕紅麗才會令突厥可汗不起疑,由此可見兵刑兩部的行事陰毒和肮髒齷齪!”
燕中儀咬牙道:“為了保全妻女的性命,你投降了突厥,有你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
阿史那竟流臉色微變,口中叫道:“你沒有被人出賣的經曆,便沒有資格和我講這樣的狂話,我可以犧牲,你母親也可以犧牲,可是你當時隻是一個繈褓中的嬰兒,你怎麼能理解一個做父親的心情,我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女兒做無謂的犧牲呢?”
燕中儀果真是燕紅麗所生,她真是雷雨的女兒,難怪雷雨會讓她隨母親姓!
忽聽得一陣人喊馬嘶的雜遝之響,石坪外竟出現了一隊全副武裝的軍隊,領首的戰馬上端坐著兵部尚書劉震南。
“劉尚書,你怎麼來了?”盧小閑奇怪道。
“我帶兵部虎翼營來助盧大人一臂之力!”
話剛說完,劉震南竟發現阿史那竟流立在場中,他不由瞪大了一雙眼睛,驚訝萬分地道:“雷雨,你竟然沒死?”
阿史那竟流看見劉震南,不由得雙目充血,咬牙切齒地道:“劉震南,當年就是你,為了升官才給兵部那些狗官獻了如此惡毒之計,將我們夫妻二人出賣給了突厥,你如願以償升了官。這也就罷了,可你又雇請袁風深入突厥,對我們趕盡殺絕,真是惡毒之極!”
劉震南獰笑道:“斬草除根,向來是本大人行事的一貫原則!”
“二十年前的這段血仇,今天我一定要你用鮮血來償還!”阿史那竟流恨聲道。
劉震南仰天狂笑道:“兩國交戰,隻有輸贏勝敗,哪有什麼道理可講,燕紅麗、雷雨,還有我劉震南,在朝庭的利益麵前,原本就是無足輕重的人物,可你為報私仇,竟將兵部的虎符盜走,搞得當今朝庭一片大亂,識相的乖乖交出虎符,尚可留你一具全屍,否則萬箭齊發之下,你後悔也晚了!”
雷雨望著石坪外張弓搭箭的虎翼營人馬,不由得冷笑道:“虎符已被我毀去,你休想得到虎符!”
言畢,阿史那竟流雙掌一揮,向劉震南飛撲而上。
劉震南一聽虎符被毀,氣得幾乎噴血,兵部虎符幹係重大,如果不能完璧歸趙,別說前程,估計腦袋都不保,他用手一指盧小閑道:“盧大人,趕快後退,本官替朝庭消滅異已匪患,可要開弓放箭了!”
盧小閑卻並沒有動,他不動聲色道:“虎符被盜一案陛下已經讓我全權負責了,請劉尚書不要插手此事!”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劉震南奸笑道,“將你們全部射殺,本大人再重做一隻虎符也可以向朝庭複命!至於盧大人與冷總捕頭嘛,我會上奏陛下,你們與突厥國師同歸於盡了。”
盧小閑目中露出一股殺氣,直直射向劉震南。
劉震南不由退了一步,忙指揮場外軍士將強弓上的利箭箭尖直指石坪中的眾人。
阿史那竟流卻似沒看見一般,他轉首對盧小閑道:“突厥可汗因為相信了我的假情報,以至於將幽穀關丟失,但他並沒有將我與娘子下旨處死,反而對我以國師之禮待之。盧大人,換作你,你會怎麼做?”
盧小閑默然無語,劉震南的做法的確齷齪,雷雨的經曆也的確讓人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