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小閑正色道:“陛下要想徹底擠去太平公主這個膿包,重振大唐雄風,就必須要忍耐。否則,將來什麼事情也做不成。”
“小閑,你放心,予隻是說說而已,怎會不知這其中的利害呢?”
“如此臣就放心了”盧小閑對李隆基叮嚀道,“要讓一個人滅亡,就必須讓她先瘋狂,無論再強大的人,到了天怒人怨的時候,隻須輕輕一推,便會轟然倒地。所以,陛下還得繼續忍耐呀。”
“小閑,知道了,那你能告訴予,還須忍耐多久嗎?”李隆基苦笑著問道。
“那要看陛下的了?”
“什麼意思?”李隆基有些不解。
“聽說陛下喜歡看戲?”盧小閑突然話題一轉。
“呃!”李隆基不知盧小閑何意。
“那陛下一定也會演戲了?”
“會一點!”李隆基還是很謙虛。
“會一點不行,得要爐火純青才行。”
“小閑,你就直說吧,不要兜圈子了!”李隆基急了。
“那好,臣就直說了。不管是真的也好,是演戲也罷,陛下隻需要讓太上皇明白,若再不對太平公主動手,陛下便死無葬身之地。隻要太上皇下定決心,剩下的事情就交給臣了。總之,要讓太上皇看到陛下很慘,越慘越好,畢竟陛下是太上皇的兒子,太上皇不會熟視無睹的。”
李隆基咬咬牙道:“不就是苦肉計嗎,我豁出去了!”
“陛下,下一步臣準備……”
……
李隆基作為皇帝,一天受著太平公主的窩囊氣,他能忍,可他的手下人不能忍了。
李隆基當初的手下,提著腦袋參加政變,為的就是功名富貴,本來以為李隆基當了皇帝,他們也能跟著雞犬升天。可沒想到李隆基當了皇帝,還繼續受製於太平公主,他們這些人被貶的被貶,在朝的也沒有任何權力,怎能不讓他們這些功臣們很失落。
尤其是最具政治頭腦的軍師劉幽求,他不僅是李隆基的高參,而且在唐睿宗當皇帝的過程中也立了大功,對兩代皇帝都有功,所以,自視甚高,每每以首席功臣自居。現在李隆基當了皇帝,他這個首席功臣理應直接晉升為首席宰相吧?可他雖然當了宰相,可是位置卻靠在最後一個。前麵的位置全讓太平公主的人占了,這讓劉幽求非常失望。
怎麼辦呢?
劉幽求是搞政變起家,在他看來,政變是最簡單可行的辦法了。不如再搞一場政變,把太平公主除掉,否則,陛下的人馬永無出頭之日!
有了想法,就要考慮具體的謀劃了。怎麼政變呢?
劉幽求輕車熟路,他知道政變光靠自己一個人不行的,沒有軍隊也不行,於是他想起了吉溫。
劉幽求找吉溫,二人一拍即合。
“吉兄,長安的軍隊都在定國公的控製之下,要想政變,沒有定國公的同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可是,定國公那裏我不好出麵,你與定國公相識甚早,交情不淺,這事還得吉兄你親自出馬。”
說實話,劉幽求雖然自視甚高,可對盧小閑還是頗為忌憚。
吉溫點點頭道:“我可以試試,但我不敢保證定國公會答應。”
劉幽求道:“那是自然,先試試再說吧!”
吉溫又道:“不過,此事還得先知會陛下。”
兩個人商量好了之後,就來找李隆基了。李隆基想也沒想,就立刻認可了他們的想法。但是,讓他們回去從長計議,好好商量方案。
李隆基對前來找自己商議政變的劉幽求說,這是大事,千萬不要泄漏,一旦時機成熟,咱們再發難也來得及。
誰也沒有想到,第二天,吉溫在與人喝酒的時候,在酒醉中卻向別人和盤托出了計劃。
酒醒之後,吉溫嚇出一身冷汗,他趕緊找到李隆基敘述了經過。
李隆基當即寫了一紙奏疏,上奏李旦,說劉幽求和吉溫兩個人是奸臣,挑唆我和姑姑太平公主的關係,請太上皇裁決。
李旦得知後,馬上命人把劉幽求和張瑋抓了起來,準備以疏間親罪處以死刑。
盧小閑知道後,前去因為二人求情。
盧小閑的麵子李旦不能不給,於是改為貶至越州,調離李隆基的身邊。
到此為止,一場還在策劃中的政變徹底流產了。
……
吉溫前來向盧小閑告別,盧小閑歎了口氣道:“吉大哥,這次辛苦你了!”
“能為陛下與小閑你做點事,說明我吉溫還有用,何來的辛苦。”吉溫倒是笑嗬嗬的。
“吉大哥,這次不得已才讓你背個大黑鍋,不會怨我吧!”盧小閑一臉愧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