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樂菱受武家牽連被罰為宮娥,能以如此小的年紀,獲得李隆基的寵愛,被封為正五品的才人,已是不易。
若傳言是真的,武樂菱從正五品的才人成為正二品的昭儀,這簡直就是當初武則天的翻版。
若武樂菱真的得勢,恐怕趙麗花在宮中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盧小閑點點頭道:“穀兒,你要繼續關注這個武才人,有了什麼變故,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知道了,小閑哥!”
……
燕穀剛走,定國公府又迎來了兩個客人。
“楚國公,你可是稀客,”盧小閑一拍薑皎的肩頭哈哈大笑道。
“定國公,你莫喊我楚國公,這讓我有些不自在,再說了,這樣也生分了!”薑皎趕忙道。
“你說的沒錯,我也覺得喊你薑掌櫃比較順口些!你還是喊我盧公子吧!”盧小閑點頭道,“你今兒怎麼想起來看我了?”
美的一臉苦笑道:“盧公子,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
“來來來,請坐!”
“林甫見過定國公!”薑皎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
盧小閑先是一愣,繼而點頭道:“林甫兄!客氣什麼,趕緊坐!”
“謝過定國公!”李林甫向盧小閑施一禮。
三人坐定,盧小閑問道:“薑掌櫃,咱都是自己人,有事直接說吧,不用拐彎抹角。”
薑皎歎了口氣道:“盧公子,我此次是為了林甫的事而來的……”
薑皎與盧小閑說話的時候,李林甫怔怔地望著盧小閑。
盧小閑的年紀比李林甫小了許多,可當年在潞州的時候,盧小閑的所作所為還是讓李林甫相當欽佩的。
李林甫想不明白,盧小閑如何搖身一變,從一介百姓就成了大唐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再想想自己的仕途,李林甫心頭一陣黯然。
當初,李林甫是聽了盧小閑的勸,從潞州來到長安可謂是躊躇滿誌。
大唐都城長安,生機勃勃,商賈雲集,人來人往,熙熙攘攘,各色人等,神采飛揚。
長安城中的熱鬧場麵吸引著李林甫,每每走在長安的大街上,他的眉宇間不免顯示出淡淡的愁意,來往的人們並沒有注意到不起眼的他。他們為之注目的是那些達官貴人,皇室貴胄,每當這些人威風凜凜地招搖過市,路人無不停步,欣羨之情溢於言表。這種場麵長安城中不知上演了多少幕,但人們還是不厭其煩的看著,看著……
作為旁觀者的李林甫也常常被人群擁來擠去,好像水中的浮萍在浪花中漂搖。
當人們恢複了平靜,忘卻了一切之時,李林甫的失落之情一次更比一次難以排遣。他也在心裏卻不止一次地說:以我李林甫之才,難道還不如那些酒囊飯袋?終有朝一日,我李林甫也會八麵威風,為人仰慕。
雖然有著雄心壯誌,便李林甫到長安以來一直無所事事,直到他的舅舅薑皎也來到了長安,他才有了出頭之日,也才算真正做了官。
在唐代,做官有三種基本途徑。
一是科舉,隻要是讀書人,會寫詩,就可以參與科舉考試,從而獲得做官資格。但科舉做官的人數是很有限的,每年也就十幾、二十個名額。所以在整個官場中,科舉出身的比例相當小。也就是說,雖然這是條可行之道,但絕對是一條極為狹窄的獨木橋。沒有非常高的水平,想都不要想。
第二個途徑則是雜流入流。這些吏員經過漫長的升遷,最終可以進入到“官”的階層,也就是九品之內。九品之內的官,稱為“流內官”,所以,從“吏”升到“官”,就叫“入流”,否則叫“不入流”。
這個途徑升官的人數量很大,但能繼續升遷的空間已經很小。按規定,雜流入流的人隻能做中低級官員,不許做高官。由於前麵漫長的吏職升遷,就已經耗掉了一個人大部分的生命。九品官,對大多數科舉出身者隻是起點,但對大多數吏員,卻幾乎就是終點。
當然,整個大唐中,有一個人是例外,那就是盧小閑,他便是走的雜流入流這條路,沒有幾年便成了大唐的定國公。
第三個途徑則叫門蔭。就是官員子弟,可以先從一些皇帝侍從衛官,比如“千牛備身”、“監門直長”等開始起步,接著再進入官場。
這些人的起點和科舉出身者差不多,但因為才能普遍遜於科舉出身者,所以仕宦前景不如科舉。有些擅長官場之道、又有有力者提攜的話,門蔭出身者也會有相當好的前景,門蔭出身而做到宰相的人也頗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