岺少白知道事關重大,點點頭轉身匆匆離去了。
盧小閑又讓人將華郎中與宋雪誠找來。
不一會,二人便趕來了。
盧小閑也沒有廢話,將汴州蝗災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道:“二位回去後,盡快去查古方,一定要找到治蝗藥方,這可關係著千家萬戶的生計。”
“我們會盡全力的!”
……
做好一切準備,剩下的隻能等了。
盡管盧小閑也知道救災如救火,但必須要等朝廷最終的決斷,不然他什麼也做不了。
三月初九的夜晚,四方館的一間書房內,一個老者正在聚精會神地看書。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宰輔姚崇。
自從姚崇做了首輔後,李隆基對姚崇言聽計從,而姚崇對李隆基也是竭盡全力,君臣之間親密無間,配合默契。
姚崇雖然做了宰相,剛開始還沒有府邸,就住在罔極寺裏。
寺院裏花木蔥蘢,蚊子比較多,有一次,姚崇得了瘧疾,隻好請假休息。
李隆基見不到姚崇,急得不得了,不停地派使者去探視,一天就派了幾十個。
姚崇既然休息,就隻能由另一位宰相盧懷慎主政。
說起來,盧懷慎還是盧小閑的親戚,人雖然不錯,但論理政能力比姚崇還是差了許多。
盧懷慎每次到李隆基那裏去奏事,隻要說得合了李隆基的心思,李隆基總會說:這一定是姚崇的主意吧?一旦說的不合李隆基的心意,他馬上就會說:怎麼不先和姚崇商量商量再來!
後來,盧懷慎覺得總跑到寺裏向姚崇問計也太不方便了,幹脆上奏李隆基,讓姚崇搬到四方館一邊養病一邊辦公算了,讓他的家人也到這裏來伺候他。
四方館是大唐接待各國使者的地方,可以住宿。
玄宗一聽,馬上答應了,催著姚崇搬家。
姚崇卻再三推辭:“四方館裏有許多檔案文書,住進去不方便!”
李隆基卻不在意:“設四方館是為了國家,今天讓你住進去,也是為了國家。若不是怕人非議,我恨不得讓你住到宮裏來,四方館算得了什麼,你就不用推辭了!”
李隆基對姚崇如此信任倚重,這便是對他最大的認可了。姚崇也感激涕零,恨不得為李隆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閣老!定國公求見!”姚崇的老管家進門來稟報道。
“定國公?”姚崇皺了皺眉頭。
盧小閑雖然是皇親國戚的身份,但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他對陛下有大功,深受陛下信任,但素來低調,很少參與政事,像今日這樣夜晚來訪,這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快快有請!”姚崇吩咐道。
“老姚,好久不見了,怎麼樣?最近可好?”
盧小閑每次見姚崇都很是熱情,始終沿用在潞州時的稱呼,姚崇現在雖然已經貴為宰相了,可聽了盧小閑的稱呼也覺得很親切。
“托定國公的福,老夫一切都好!”姚崇嗬嗬笑道,“裏麵請,我這裏有好茶!”
“好好好!”盧小閑也不客氣,隨著姚崇進了書房。
二人坐定後,姚崇問道“定國公可是稀客,不知今夜……”
盧小閑笑道:“老姚,我們倆是老相識,就不兜圈子了,我有一事要你幫忙。”
“定國公開口求人可是很難得,說吧,隻要是合情合理我又能辦的,決不推辭。”姚崇的話說的滴水不漏。
“我想讓李林甫做國子司業!”盧小閑笑嘻嘻道。
“讓李林甫做國子司業?”姚崇奇怪地看著盧小閑。
薑皎曾經來向姚崇為外甥李林甫求官,雖然求的不是國子司業一職,但姚崇毫不猶豫就拒絕了。
今日,盧小閑又來為李林甫求官,而且還是清望官國子司業,難道是薑皎說動了盧小閑?
姚崇思慮再三,覺得不可能,他與盧小閑交往多年,以他對盧小閑的了解,盧小閑絕不可能做如此荒唐之事,這麼做必有深意。
想到這裏,姚崇試探著問道:“定國公莫非不知道這李林甫是不無術的浪蕩子弟?”
“我怎會不知道李林甫是什麼樣的人?”盧小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