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還是請回吧!要不了多久,我們還會再見的!”盧小閑比起他們愜意了許多。
“定國公,你說的大軍,到底有多少人?”張玄表小心翼翼地問道。
“三千人!”盧小閑一本正經地答道。
“啊?才三千人?”
張玄表聽罷頓時愣住了,定國公莫非不知道西域到底有多大,區區三千人撒在這裏,就像一滴水投入大海一樣,可盧小閑竟然將三千人稱作大軍。
郭瓘虔也在一旁善意地提醒道:“定國公,你可莫低估你的對手,不論是東 突厥人還是大食人,他們可都有數萬人,而且戰力不弱,你隻帶三千人,這萬一……”
盧小閑毫不在意道:“誰說打仗一定是人多的一方贏?兵在於精,而不在於多!此次對陣於突厥與大食,我心裏有數,你們就不用操心了。你們記住,把安西和北庭的各個門戶都給我守住了,便是大功一件!”
說到這裏,盧小閑臉上露出一股濃重的殺氣:“若是因你們的疏忽,讓人斷了我的後路,我若不死,定不會讓你們好過!”
一聽這話,二人頓時便不言語了。
在昨天的會議上,盧小閑命令安西都護府調兵一萬,北庭都護府調兵五千,一萬五千人全部交給阿史那獻,由他負責徹底消滅阿史那都擔,然後收服十箭部屬。
安西與北庭本來兵力就不多,這一下就更加捉襟見肘了。如今聽盧小閑放了如此狠話,他們那裏還敢吭氣?
望著盧小閑與康祿夫婦遠去的背影,郭瓘虔與張玄表隻有相視苦笑的份。
……
盧小閑去過突厥大草原,草原在他的印象中如一張無邊無際綠意融融的巨毯一般平鋪在天地間,風吹過,牛羊悠閑,馬兒歡騰。小河流淌劃開草原的衣襟,野花飄香點綴著草原的容貌。
但此刻西域草原並沒有那種明麗,而更多的是秋日的肅殺。在疾風寒霜凋零了百草的曠野上,不時有排成陣南歸的大雁飛過,嘶唳聲聲,給草原平添了蒼涼和深遠的意境。
一片蒼涼的渾黃色孤寂中,天無邊的深遠,地無際的遼闊。那一刻,即使是再強大的人也會感覺到生命的渺小、脆弱和易逝。
盧小閑與康祿夫婦並未急著趕路,休息的時候,盧小閑向他們詳細了解西域各部族的構成與風土人情,畢竟他對西域的了解隻是限於盧小逸腦中書籍的那些介紹。
通過兩天來一路上的交談,盧小閑對西域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他的思路也漸漸清晰起來。
第三日,盧小閑起的很早,便走出了帳篷。
早晨,草原上的空氣異常清新,每呼吸一口,都感覺到像是在洗滌著心肺,令人無比舒爽。
帳篷下麵不遠的地方,一條小河清洌地流過,或許它隻能算一道泉水,因為一步就能跨到對岸。
順流看下去,在寬廣的草原上很遠的地方向左轉一個彎,流進深山或是另一片草原上去了。泉水清澈透明得像是不存在,水底的石頭,連上麵的花紋也纖毫畢現。
這些經過億萬年衝擊而形成的、圓滑而造型奇妙的古物,任意撈起一塊都是觀賞石啊,隻可惜太重;盧小閑一想到它們所背負的曆史、傳說,便頓生神秘和神聖之感。
用過簡單的早餐之後,眾人收拾好隨行的帳篷又出發了。
盧小閑與康祿夫婦在頭前策馬緩緩前行,盧小逸、海叔、狼天緊跟其後,秋白羽與王林分別帶著他們挑選的潞州團練精銳、還有康祿的幾十名侍衛,共三百餘人遠遠的跟在最後。
亙古的荒涼、蕭瑟的枯黃在深藍色的天空覆蓋下,憑添了肅殺的氣勢,還有一種博大的凝重深藏其中。
草原上也許最絢麗的,最讓人癡迷的是有色彩的時節,是花影嫣紅、藍天碧草時節。但是最凝重的、最本色的,能讓人感受到草原真正的博大和深邃,還是秋天的草原。
阿史那雪蓮見盧小閑貪婪地四下瞧著,不由笑道:“定國公,今日我們便可以到達突騎施的汗帳,那四周的風景可比這裏好多了!”
盧小閑點頭道:“我有些明白了,草原民族為何個個那麼悍勇豪爽,這與草原的博大寬廣是分不開的!”
阿史那雪蓮歎了口氣道:“若要不打仗,我寧願一輩子生活在這草原之上。”
盧小閑瞅了一眼阿史那雪蓮:“你是不是擔心哥哥了?”
阿史那雪蓮還未及答話,一旁的康祿笑道:“你還真不用擔心兄長,你沒見定國公把一萬五千安西北庭精銳鐵騎交給兄長之時,張玄表與郭瓘虔都快哭出來了。兄長手中有這一萬五千精銳,別說一個阿史那都擔,就算是橫掃西域十箭部落也是沒有問題的,有什麼可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