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石接到電話已經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電話是向晚清打給他的。
猶豫了一會,陸石接了電話。
“這麼晚了你怎麼打電話給我?”陸石一如既往的好說話,聲音溫潤甘甜,與她讀大學的時候沒有任何區別。
那時候陸石沒事便從國外打來一個電話,而電話的內容多半是問候。
陸石是個孤兒,從小生活在孤兒院裏麵,十三歲的時候以最優異的成績考進了G市重點中學,一次偶然機會被向晚清的父母發現,從此向家就成了他的資助者,他才有幸出國,並成為享譽整個G市,乃至國際的律師新人。
“錢我收下了,謝謝你,以後我會還給你!”向晚清說完把電話掛斷,陸石則是坐在床上看了一會手裏的手機。
錢在陸石的眼裏並不算什麼,他在乎的其實是她。
“醫生,我媽媽怎麼樣了?”欠醫院的費用已經全部給齊,醫生很快給向媽媽做了手術,向晚清就趁著向媽媽做手術的時候,跑過去給陸石打了一個電話,如今醫生出來了,她馬上跑去問情況。
“放心吧,人已經沒事了,比上一次的手術還要成功。”醫生摘掉口罩,如釋重負。
向晚清總算安心下來,跟著陪著向媽媽去了病房那邊。
剛剛做完手術,向媽媽需要隔離兩天,所以這兩天向晚清不敢離開監護病房半步,向媽媽在裏麵躺著,她就在外麵看護。
對她而言,這世界上唯一剩下的依靠就是母親了,她失去了父親絕不能再失去母親。
向媽媽有意識已經是第三天的事情了,這讓向晚清激動的不行,忍不住還掉了幾滴眼淚。
病床上向媽媽抬起手摸著女兒消瘦的臉,因為腦淤血的關係,向媽媽現在隻能看著女兒,卻不能說話,她已經喪失了說話的能力,如果不是為了女兒,她也隨著丈夫去了。
“媽媽,我沒事。”向晚清不想向媽媽難過,握著向媽媽的手說,向媽媽隻是看著女兒,什麼都說不出來。
醫生看著這對母女都有些可憐,不論是經過的,還是病房裏麵的,都對這對母女的遭遇感到無奈。
昔日的風光,今日的落魄,從富貴到貧困,是怎樣的一種顛簸,不是幾個人能夠承受,但是這對母女,卻在漸漸適應。
醫院的人沒看見過向晚清對著任何人發脾氣,也沒見過她對任何人搖尾乞憐,即便是去求院長的時候,也總能做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說是去求院長,但每次向晚清的舉動,都像是在和院長協商一件事情,她的姿態可以不高傲,但是絕不是卑微。
這在普通人看來是很難做到的事情,遭遇變故,家破人亡,還能夠做到如此平靜麵對的,他們沒見過。
醫院裏是遭遇不幸,死人最多的地方,也是看盡了悲歡離合的地方,但向晚清卻是個意外。
“我們出去了,有什麼事情打我們的電話,我們隨時都在辦公室裏麵。”醫生和向晚清打了個招呼離開,這樣堅毅的女孩,有誰不是另眼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