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清第一次看見顧瀟哭,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重要的是她現在也說不出話,她真的沒有力氣。
但她看著顧瀟還是有些心疼,並不恨他,或許他是想要用這種方式改變什麼,可是有什麼可以改變的?
他是她舅舅,這就是事實,不論怎麼變化,她都這麼認為。
顧瀟哭了一會,把眼淚擦了擦:“為什麼寧願死,也不願接受我?”
向晚清注視著他:我有了墨司南,我接受不了別的人,你怎麼就不明白?
向晚清吞咽了一口唾液,事到如今她隻能等著墨司南來接她回去了,可她真想一巴掌打在墨司南的臉上,你在幹什麼,老婆丟了都不知道,你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情了,是不是?
向晚清現在很擔心墨司南,想的都是墨司南。
見她不說話,顧瀟隻是握著她的手,也不再說話。
一開始那幾天,顧瀟一直都是這樣,向晚清總算是安靜下來,醫生也都是專業的團隊,向晚清的身體也在日漸恢複中。
一周過去,向晚清已經能起床了,坐起來能自己吃東西。
顧瀟坐在一邊手裏握著當地的報紙,向晚清慢條斯理的吃著粥。
“吃飽了?”聽見碗放下的聲音,顧瀟抬頭看著向晚清,向晚清也隻是看著顧瀟。
顧瀟把報紙放到一邊,陪著向晚清坐一會,起身人去外麵。
向晚清能坐著了,就不著急別的事情了,但她心裏還是惦記著墨司南的事情,所以開始看電視,看國際新聞,特別是一些關於亞洲事情的新聞,隻要能看見一點新聞,像是墨司南這種有名氣的人,向晚清相信一定會有看到的時候。
找不到她,就算墨司南沒有回來,還有其他的人,龍鎮和林家越都不會不管她。
向晚清想了很多事情,特別是看新聞,也隻能先看新聞了。
看了一會覺得累了,向晚清躺下休息,還做了個夢,夢見墨司南要吃飯,問她吃不吃飯,她一臉歎息的看看自己骨瘦如柴的身體,告訴墨司南,她現在這樣子,她吃不下那麼多的東西。
可墨司南偏說,不吃身體就恢複不起來,恢複不起來就回不去。
一提起回去,一個夢醒了,睜開眼已經是深夜了,在西班牙的深夜,向晚清沒有一個晚上是睡的很踏實安靜的,這個地方並不像是他們的國家那樣,越到了晚上,越感到安靜,而事實上,這邊的晚上根本就是個歌劇院,總是能聽見有人唱歌的聲音,給人的感覺像是個不會休息的城市。
向晚清坐起來,看看周圍,不經意看到窗口那邊站著的顧瀟,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她才漸漸的適應過來,其實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是總能看見顧瀟站在窗口那裏看著外麵。
這裏,對她而言是個囚籠,那對他來說就不是麼?
能說的都說了,他還是不肯回頭,向晚清也沒辦法,索性什麼都不說,如果他想要這樣困住她,直到天荒地老,世界末日,那好,那就這樣。
“睡不著?”顧瀟轉身看著向晚清,向晚清沒回答隻是看著顧瀟,顧瀟看了一會向晚清轉身又過去了。
看著外麵的星夜,顧瀟說:“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擔心你死了,剩下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