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
周瓊緊緊地抓著主治醫生的手,“醫生,我兒子究竟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醫生朝著身側的烈逍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轉了回來,“我們十分理解您的心情,隻是患者究竟什麼時候能醒過來,還要看他自己,這個我們誰也說不好。”
“那他到底什麼時候能醒啊。”周瓊像是在質問著醫生,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我隻有這麼一個兒子啊,就這麼一個,他怎麼能成為植物人呢,他不能,不能……”
最近這幾天周瓊也反反複複聽見醫生說了這三個字,江英南很有可能成為植物人,因為他的腦袋受到了重創,有腦死亡的可能。
“最近這幾天多在他身邊說說話,說一些他感興趣的事情,說說他最關心的事,說不定他能醒過來的。”醫生能說的隻有這麼多了。
烈逍抓住了周瓊的手,“阿姨,醫生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你還有什麼問題問我就好。”
烈逍給醫生使了個眼色,便讓醫生離開了。
周瓊搖了搖頭,“我什麼也不想問,我隻想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可你們誰也不告訴我。”
周思雨在護士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的病房距離江英南的病房不遠,她傷得不重,破碎的玻璃劃過了臉,讓她的臉上有一些傷口,胳膊骨折了,其它地方的傷都沒有什麼大礙。
比起江英南,她的傷算是很輕的了。
“伯母……”周思雨輕輕地喚著。
周瓊看見周思雨過來,也急忙走了過去,“思雨,阿南他……”
“他怎麼了?”
周瓊把醫生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周思雨,眼淚順著周思雨的眼角緩緩地流淌下來。
“對不起,伯母,對不起……”周思雨的聲音哽咽了,除了道歉,她不知道可以說些什麼。
說著說著話,周思雨眼睛一閉,竟然暈了過去。
烈逍急忙讓護士把周思雨帶回了房間裏。
病房裏,江英南靜靜地躺在床上,好像睡著了一樣,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他身上裹著厚厚的紗布,活活地把他包裹成了木乃伊一樣。
這天病房裏隻有護士在照看著,周思雨一個人扶著牆慢慢地走了過來,她看著躺在裏麵的江英南,默默地流著眼淚。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這絕對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她想要和他好好地,想要和他在一起,僅此而已,怎麼事情就變成了這樣呢?
車禍那天的一幕幕回蕩在她的腦海中,她真的太衝動,太任性了,她都二十幾歲的人了,怎麼會做出搶奪方向盤這麼幼稚的事情呢?
“你很難過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
周思雨朝著聲音的來源看了過去,發現是皇甫策。
她是認識皇甫澈的,畢竟江英南的朋友也不多,她一直都知道江英南把皇甫澈當成親哥哥一樣看待。
“廢話,你不難過嗎?我當然會難過了!”周思雨抽了抽鼻子,從皇甫澈的語氣裏,讓她感受到了嘲諷。
“不,你應該高興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