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目光轉到蘇姄傾的身上,紅潤的臉色登時變的煞白,好似見了個鬼一般。
蘇姄傾輕笑,上前拍著來者的手道:“月姑娘,我又不是鬼,不必如此驚慌。”
來者正是遠近聞名的月容音,也是這水月閣以撫琴作畫聞名的第一花魁。
時光變遷,再看見這女人這張俊俏的小臉的時候,蘇姄傾竟然雲淡風輕。
月容音撇了撇嘴,低下頭,小心的將自己的不悅收了起來道:“不想鈺公子身邊竟然有這樣俏麗的姑娘,可是既已得了這俏麗的女子,又來找奴家做什麼?”
“當然是聽琴。”洛鈺緊走兩步,走到窗前坐了下來,兀自沏了杯茶,便悠閑的喝了起來。
月容音往前兩步,語氣中帶了一絲嬌嗔:“既然麵前的姑娘奴家的琴聲有些水準,那大抵也是一個好琴之人,您為何不讓她為您撫琴呢?”
這醋唧唧的話聽著蘇姄傾的心中都跟著酸酸的,月容音必然是看著蘇姄傾在長相上壓了她一頭,想要通過琴技來壓過蘇姄傾。
隻是可惜了,上一世她後半輩子活的太清閑,不僅琴棋書畫重新修繕了一遍,還飽讀詩書,此番一個曲子,怎能難倒了她。
洛鈺似乎也是眼睛一亮,接著便抬眼看著蘇姄傾,有些期待的盯著她。
蘇姄傾淺笑,便坐到了窗前的琴前。
桌上的琴古樸而華麗,上麵雕刻著花紋,雖說是一方好琴,但是並不足以引起蘇姄傾的興趣。
因她多年撫琴,朝中大臣獻上來的古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隻她最喜歡的,到還是洛鈺的那柄。
她撥動琴弦,聲音古樸沉重,她微微皺了皺眉頭,便伸手在古琴的其中幾個地方按了按,接著雙手在琴弦上翻飛,聲音如同泉水一樣的迸發。
洛鈺手中端著茶杯,本閉著眼睛細細的品茶,可是這琴音出現了之後,洛鈺便猛然的睜開眼睛,接著轉頭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蘇姄傾,便是一動不動。
琴聲隨著風聲傳出去好遠,仿佛是風卷著細雲一般拂過每一個地方。
蘇姄傾蔥白的手指按在了琴弦之上,一首曲子已經結束,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眸子晶亮。
雖這古琴不如她曾經的,但是曲曲一個花魁竟然能有此琴作伴,也算是不負一生,不負盛名了。
她淡然轉頭,卻發現走廊之中竟然是已經圍了不少的公子。
這些公子此時縱然是在這飲酒作樂,但都還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公子,對這琴音入耳,高下立現,便都趕過來,想要看看此驚天的曲子到底是出自誰之手。
洛鈺難以置信的抬眼看著蘇姄傾,許久才張口,聲音以有些顫抖:“你怎麼會這個曲子?這是宮中純妃娘娘的《美人泣》。”
純妃娘娘是洛鈺的母妃,是宮中不可多得的琴師,當初就是一曲《美人泣》,將皇上迷得是神魂顛倒的,如今洛鈺能聽出來這曲子,至少說明她是用了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