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霍天微微側了臉,看著他挑了挑眉。國丈王景摸了摸白須道:“且不說華國中珍寶無數,人不是常說華地女人個個溫柔如水,侯爺想是也體會到了吧。聽說侯爺帶回一個華宮女子……”說完,嘿嘿地笑,笑意甚至曖昧。
楚霍天聞言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地拱了拱手道:“謝謝國丈關心,本侯不在京中之時,國丈想來要處理之事更多,更為辛苦。如今還要來關心本侯的收獲,真是不敢當。”
國丈王景哈哈一笑,雪白的胡子翹了翹:“侯爺真喜歡說笑話,為君分憂是做臣子的本分,老夫也隻是盡自己本分,再辛苦也是值得的。侯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楚霍天依然微微一笑,輕撣了撣朝服的下擺道:“國丈說得對,做臣子的確是應該有自己的本份,但不該過問的事情就不要過問。國丈為官多年想來更明白這個道理。”
說完微微一拱手,轉身走了。
王景看著他修長挺拔的背影漸漸遠去,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來。忽然遠遠的一個小內侍小跑了過來,在他耳邊附耳幾句。
王景點點頭,隨即跟著他轉回了內廷。
穿過重重宮門,他來到了“昭華宮”。
王皇後一身滾金絲鳳服,頭戴金鳳銜珠冠,擦了粉雪白的麵上一絲表情也無,端端正正地坐在殿上主位。王景見她如此莊重,不由得一愣,先行了個禮。才小心地問道:“皇後叫微臣來是有何要事?”
王皇後手一揮,兩邊的宮人退得幹幹淨淨,她才慢條斯理地撥了撥手指上碩大的貓眼金戒指道:“本宮找父親大人來,是想商量個事情。”
國丈王景聞言堆出一張笑臉:“皇後有什麼事情可為難的。”
王皇後慢慢冷了麵色:“本宮就在想,立儲這事國丈到底是上心還是不上心啊,怎麼過了那麼久,翰真都快十六歲了,還是一個皇子啊。本宮也在納悶呢,這國丈到底是不是他的親親外公。”話剛說完,一雙犀利的眼眸已射出怒火來。
國丈王景的笑臉頓時僵硬起來,他看了看四周,才低聲道:“女兒啊,為父不是在一直奔走麼。就剛剛,朝堂之上已經又挑起這個頭了,你要相信……”
他還沒說完,王皇後已經一掌拍上雕鳳楠木案上:“相信,相信?本宮相信你多久了?!‘霖華宮’裏的那個賤人如今可靠上了棵大樹了。國丈大人,你該不會不知道,那女人已經跟楚定侯搭好了橋麼?”
王景一驚,失聲道:“什麼時候的事,這……這……”說完,額頭已冒出了滴滴冷汗,怪不得楚霍天能如此意態閑暇,撲天蓋地的謠言都似乎不能撼動他一分。原來他已經選擇好了自己的位置。
“可是,他為什麼不去扶那個四皇子,那個四皇子的生母不就是他的遠房的表妹麼。”王景擦了擦冷汗,急忙道。雖然四皇子年齡幼小,但是這對手握大權的楚定侯不是更好操控?!而大皇子背後清流一黨勢力有時候並不買楚定侯的帳。兩兩相較,原本以為他是如何也不會選大皇子的,而這次的謠言本意就是要逼他向皇後國丈一黨靠攏,沒想到他如此動作……那這局麵如何收拾?
“那個女人早在十年前就死了,父親大人,你以為他就那麼笨去扶一個背後沒有一點勢力的皇子麼?哼,‘霖華宮’的賤女人這次看來是鐵了心要跟我們爭了。本宮現在就去見皇上,問他到底是想立誰,是想立那賤人的兒子還是想立本宮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