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才也不多言,當先往前走去。歐陽箬在他身後默默而行。
夜色寂寥,天上零星布著幾顆星星,青石路上無下人行走。歐陽箬隻覺得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識,但心中卻再無淒惶。
李靖才領著二人一路往僻靜之路上走去,行了小半刻時辰,才到了一處花園。
歐陽箬抬頭四顧,卻見一座小巧的閣樓立在花園之中。
閣樓呈八角,在濃重的夜色下依然可以看得出閣樓修得十分精致典雅,樓前還有一塘荷池,蛙聲陣陣,更添夏日情趣。
歐陽箬步上閣樓,去見窗前立著一個挺拔的背影,那人轉過身來,隻見他劍眉入鬢,眸色深沉,俊顏如玉,正是等了些時候的楚霍天。
歐陽箬默默上前見禮。李靖才與宛蕙便退了下去。
“過來坐。”楚霍天上前挽了她的手,微微笑道:“過來陪我再吃點。”說著順手解下她身上的披風。
歐陽箬柔順地跟著他坐到桌前,卻見桌子上早已經放了好幾盤熱菜,香味撲鼻,旁邊還有兩盅水酒。
她抬眼看他,卻見楚霍天正盯著她,眉眼俱是溫和的笑意,似乎自己做了什麼得意之舉。
歐陽箬心中一動,低了頭問道:“侯爺難道不去柳姐姐處麼?”
楚霍天聞言低低一笑,笑聲清朗醇厚,似美酒般,令人聞之欲醉:“你們女人心裏都隻會記掛這些?”
歐陽箬聞言怔忪半晌,才失笑道:“那是妾身小器了。”說完拿起筷子為他布菜。
她一雙柔夷青白如玉,隱約可見青筋,楚霍天再抬頭看她,麵白如雪,精致的下巴更尖瘦了些,微微一歎,問道:“病可好全了?在府中住得可習慣?”
歐陽箬拿了筷子的手微微一抖,才道:“病已大好了。幾位姐姐也都肯照顧妾身,侯爺放心。”
楚霍天見她如此,也不再多問,歐陽箬也懷有心思,二人一時皆是無話。一頓飯下來,吃得甚是沉默。
待李靖才撤下飯菜,奉上清茶,楚霍天抿了口茶,才微微放鬆似地歎了口氣。
歐陽箬柔聲道:“侯爺日理萬機,也應該多多休息才是。”
楚霍天放下茶盞,微微眯了眯眼睛,對她道:“過來。”
歐陽箬不明所以,愣了愣。楚霍天低聲一笑,把她攬了過來,放在膝上。
歐陽箬猛地被他抱住,不由輕輕驚呼一聲。楚霍天抱著她,把頭順勢埋在她的脖頸,處長長一歎:“這兩個月可累死我了。”
他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癢癢地。歐陽箬略略僵著身子,任由他抱著,不敢動彈。楚霍天深深吸了口氣,聲音悶悶地:“你今日不喜說話,是不是心裏還在生氣?”
歐陽箬隻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毛都快立了起來,忙手忙腳亂地推開他,滿麵通紅地道:“侯爺……這……”
楚霍天見她如此害羞,輕輕吻了她的麵頰:“好了,不說這煩人的話。你病才好,身子要養好些。”
歐陽箬嬌羞地點了點頭,不知怎麼的,聽了他的話,竟覺得一顆心終於落到了實處,再不會飄渺無所依。
難道自己竟然對他動了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