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箬輕挽長裙,含了一絲微笑走來。人比花美,花伴人嬌,竟讓人覺得那婷婷走來的是花海中的仙子。
即使看了那麼久,每次見她,總覺得看不夠也看不厭,楚霍天薄薄的嘴角微勾,方才心中的那點矛盾躊躇也蕩然無存。
楚霍天笑著攬了她入懷,花香佳人香,他眼角瞥見李靖才捂了嘴,竊笑著退了下去。心中頓時明白。
“怎麼這麼晚還在這裏?”楚霍天攜了她的手淡淡地在曇花園旁邊散步,月色寂寂,如輕紗,他見她穿得少,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風親手為她披上。
抬眸一笑,月色柔了她的眉眼,月光一染,帶了三分仙氣:“皇上睡不著,臣妾自然不敢獨寢。”
楚霍天了然,輕刮了她的瓊鼻,愛寵之意鮮明:“你啊……”笑歎間,忽然將她摟在懷裏,溫熱的氣息頓時將她包圍。
空蕩蕩的心因有她,再也不覺得寂寥,高處不勝寒,因為有她,再也不會感覺寂寞如水。
兩人默默相擁,歐陽箬隻覺得心從未有此刻平靜如水,眼角微微濕潤的水意,落入他的衣襟之中,再也了無痕跡。
“朕常常在想,要是沒有你,這天下仿佛失去了顏色。看來當初強帶你身邊的決定是對的。”他輕輕在耳邊說。
歐陽箬心中一震,抬頭搜尋他的俊魅的眉眼間的神色。記憶的洪流飛快而過,竟然不知不覺過了這麼許久。
她一路走來,卻忘記了當初的恨與那隱忍的痛。究竟是他融化了她心裏的堅冰,再無法恨他與他的國,他的家。
“臣妾……”千言萬語,麵麵相對竟無語相向。
楚霍天微微一笑,攜了她的手看了看這“幽曇園”忽然笑道:“其實這裏是開祖楚帝的皇後生前居所,隻是日久,倒讓人遺忘了。她當初隨著開祖先帝一路創下大楚基業,吃盡了許多苦頭,後來位極皇後亦是十分賢德。朕常常想,她當初與先祖皇帝一路奔波的時候心裏是怎麼想的。是否也如箬兒這般安靜忍耐?”
他說的聲音極淡,但是其中的卻含了三分的敬意,七分的惆悵。舉目四望,卻隻是平常得再不能平常的普通宮殿,也許是有人常年打掃,在無人氣中,卻也不失了整潔。#@$&
歐陽箬唇一抖,剛想說什麼又低了頭默默不語。
當初……當初他不過是被皇帝猜忌的楚定侯,攻下華國之後,位極人臣的背後是殺機重重。她跟隨他一路回到楚國,那看不見的刀光劍影,其實都被他掩在了看不見得陰暗處。說是她跟隨他,其實與開國楚皇後比起來,那是差了千萬裏。
“皇上言重了,臣妾不敢與開國楚皇後相提並論。”歐陽箬低了秀眉,將自己隱藏在在陰影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