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秋莎人呢?”紮赫沃基憤怒的問道,“我問你她人呢?”
此時宴會已經結束,人潮散去,留下一片狼藉,紮赫沃基在人去樓空的宴會大廳裏遲遲不走,就是因為此時此刻少了一個人。
卡秋莎。
“薩沙。”紮赫沃基說道,語氣裏透著凶狠和憤怒。
薩沙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紮赫沃基這個樣子了,他不由得縮了縮肩膀。
“你應該知道她去哪了。”
薩沙聽了連忙搖頭,“屬下並不知道。”
“我讓你盯著她,你盯什麼去了?薩沙,你可不要騙我。”紮赫沃基逼近薩沙,“抬起頭來看我。”
紮赫沃基稍微比薩沙高一些,薩沙聞聲抬起頭來看著他,紮赫沃基試圖在薩沙的眼裏尋找撒謊的蹤跡,但是他盯了一會兒,薩沙的眼裏什麼也沒有。
紮赫沃基輕哼一聲,帶著絲綢手套的手輕輕拍了拍薩沙的臉,小聲的說道:“你最好不要騙我,薩沙。你別忘了你這條命是誰給的。”
薩沙聽著那熟悉的威脅,和不知道重複了幾百遍的話語,內心隻覺得惡心。但是他並不能在麵上表現出來,他隻好又將頭低下,用低垂的眼眸和卑微溫順的態度來以示他的忠誠。
他並不絕對的忠誠。
“屬下明白。”薩沙答道。
“你傳下去,讓全程搜捕,卡秋莎應該走不遠的,封鎖米洛和弗洛的邊境,對來往人員進行嚴查。”紮赫沃基怒火未消,咬著牙說著這幾句話,“對了,讓城內擴大範圍搜捕,搞不好他們不會離開,還會留在弗洛。”
她們?
薩沙像是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答了一聲“是”便隱入黑暗之中。
薩沙將任務發布了出去,隨後便回到了酒店,他翻身進了卡秋莎房間所在的陽台,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門朝裏望去,裏麵的東西仍舊是整整齊齊,隻是少了一個人。
薩沙想要抬手敲敲門,卻又想起那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已經飛出牢籠,再也不會回來了。
薩沙隻好坐在陽台的護欄上,像那天晚上一樣,看著天上的星星,吹著弗洛的晚風。
紮赫沃基還在發著脾氣,薩沙回到酒店後被紮赫沃基叫去過他的房間,奇怪的是紮赫沃基並沒有對他做什麼,隻是隨意說了幾句不輕不重的話就讓他離開了。
直到薩沙離開時,他側了一下身子,看見了紮赫沃基內室的床上躺著一個不著寸縷的小男孩,身上密密麻麻的布滿了鞭痕。
薩沙胃裏一陣翻江倒海,匆忙關上門,腦子裏閃過的盡是他少年時紮赫沃基對他所做的一切。
新的受害者已經誕生了。
薩沙心想。
薩沙去其實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恢複記憶的,就在卡秋莎那一句“再見,阿遼沙。”之後,他的腦子裏湧入了大量的信息,過於強烈的衝擊幾乎讓他快要站不住腳,他那時候強撐著離開,在一個樹杈子上歇了一會兒,理了理自己的思緒。
果然,他丟失的記憶就是和紮赫沃基有關。
原以為自己會想起來會對紮赫沃基更多的是憤怒,而現在回想起來,更多的應該是惡心。
想到這,薩沙歎了口氣。
弗洛的夜晚靜悄悄的,就像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星星在如墨般的天空上掛著,風吹得白樺樹沙沙響。
一切都是那麼安靜和怡然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