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房間空氣為之一凝,不僅是李出雲,就是原本跪伏在地上的眾人,現在也盡數五體投地,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李出雲隻感覺靈魂深處都在顫抖,哀嚎。他很清楚,這樣的痛苦,如果跪下去,就會瞬間消散,而跪一名這樣的強者,實際上並不丟人。可是李出雲有自己的尊嚴和驕傲:如果你真的是絕頂強者,為這個世界做出了巨大的貢獻,那麼憑著你的功績,你的實力,我完全可以拜你,跪拜強者,並不丟人。可是你要以修為壓人,莫說你是一個血酬堂小小的壇主,就是當今玄黃,我也不拜!
李出雲頂著巨大的壓力,冷笑著道“就憑......你,還想讓我跪?做......夢!”突然猛咳一聲,一口鮮血帶著內髒的碎塊噴出。渾身上下開始浮現綠光,乃是蒼茫劍罡感覺到了宿主受到的巨大壓迫,強行護主,形成了一道屏障,將巨大的壓力擋在外麵。
李出雲胸口一鬆,一下子缺少了使力的對象,差點癱倒下去,強行穩住身形,隻是對著眼前的怪物不斷冷笑。那怪物臉上驚異神色更濃:“劍罡?沒想到你小小年紀,修為又是這麼低微,還有這等寶貝?”劍罡雖然神異,但那牛頭人的武器乃是一根碩大的狼牙棒,-劍罡對其來說是一點用沒有。所以那牛頭人十分驚異,但最終還是沒有產生貪念。而是將壓力又加強了一份。
“唔......”李出雲感覺劍罡發出一陣哀鳴。那怪物的實力實在是過於強大,這一次,就連劍罡也有些遭不住了。就在李出雲快要失去意識的一刹那,隻覺得識海一陣清明,渾身上下失去了巨大的壓力。一道玄色身影從李出雲識海之中浮現,一雙傲視天下的君王雙眸望向那牛頭人。
那牛頭人隻覺得渾身上下一緊,身邊所有的空氣都要被抽空一般,痛苦地握著脖子,滿臉漲得通紅。“唔......嗬......嗬......”空氣之中仿佛長出一隻無形的大手,將牛頭人提了起來。
“你是個什麼東西?敢碰我的孫子?難道你們血酬堂,都忘了孤夜天之名?”那霸氣側漏的身影冷冷地道。“夜......天?”那牛頭人瞪大了眼睛,眼眸之中滿是驚恐。雖然其並沒有經曆過那個時代,但是作為一壇之主,豈能沒有聽說過當年的地下君王夜天的名號?一雙眼睛又看向李出雲,也不知道是無奈,還是憤怒,甚至還有一些隱隱地埋怨:爺爺,祖宗!我的小祖宗哎......您老人家要是早早就說您是夜天的孫子,我哪裏敢動你半根汗毛?供著你都來不及呢!你非要扮豬吃老虎,我也是傻*,哪有什麼尋常白銀修士能抗住我的壓迫?早就該看出這小祖宗的不凡,況且他還有劍罡護體。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那牛頭人心中滿是後悔,自己實在是被鷹啄了眼睛。正當其閉上眼睛準備等死,旁邊的李出雲卻插了一句嘴:“算了吧,爺爺,這都是誤會,誤會!”李祥的投影和牛頭人都楞了一下,轉過頭看向李出雲。李祥隻是當時李出雲第一次被血酬堂追殺之後,為了保護他的安全,留下的一道神念。自然是對李出雲言聽計從。而牛頭人眼中卻滿是不敢相信,自己那麼羞辱李出雲,李出雲還幫自己求情,一時之間,眼中居然有了一點感動。
李出雲當然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原本自己是想要靠自己的毅力來爭取到和這位壇主對話的資格,不過到了後麵,才發現自己隱隱有些扛不住,正暗暗叫苦,才發現自己的爺爺在身上種下了一道神念,現在這道神念明顯是想將這牛頭人滅殺,但是李出雲還留著其有用,自然不會看著李祥將其滅殺。
李祥留下的神念待在原地,似乎是在消化李出雲的意思。他在沉默,可那牛頭人和李出雲都死死盯著他。牛頭人一條命係在他的手上,自然是緊張萬分,李出雲則需要牛頭人來做事,也有些害怕李祥的這道神念一時之間傻在那裏,一下子給他了斷了,那李出雲的計劃自然也就全部泡湯......
終於,那道神念微微歪了下頭,還是放下了牛頭人,隨之消散。牛頭人如蒙大赦,躺在地上,狠狠地喘了幾口氣,感激地望向李出雲。
“多謝公子寬恕,在下不知道竟是夜天之孫親臨我金陵血酬堂,多有得罪,還請公子寬恕!”牛頭人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舔著一張笑臉,點頭哈腰地給李出雲陪著不是。李出雲也並沒有追究他的問題,擺了擺手,還是著重於談事情:“不知壇主尊姓大名?方才我也是自己過於自信了,險些造成誤會,還請壇主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