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說著,地宮深處突然飛出一個人影,李出雲躲閃不及,重重地撞在了一起。
“哎喲!”二人齊聲叫了出來,又都是一愣,再仔細一看,二人都驚喜起來:
“季兄?”
“李兄?”
原來這人不是不是別人,正是季秋然。二人還沒有從重逢的喜悅中出來,季秋然一頓,突然焦急地道:“李兄,快走!地宮深處有個人瘋了!正在裏麵大開殺戒!就連不少世家的人都遭了毒手!”
“吼——!”季秋然話音還未落,地宮裏又飛出一個身影,瘋狂地嘶吼,一雙血紅色的眼睛盯著李出雲二人,似乎是在伺機而動。
“黃嶽!你非要趕緊殺絕不可嗎?!”季秋然望著那道身影,憤怒地道。隨即又吐出一口鮮血,看來其在地宮之中,也遭到了這個人的攻擊。
李出雲抬起頭,盯著這道身影,這個身影並不十分高大,但是卻極為健碩,隻見他留著墨黑色的長發,眉下便是通紅的眼珠,若不是這一副凶神惡煞,絕對算得上是驚才風逸。身上穿著一件精細的直袖素羅鶴氅,內襯卻是緊束的皮質軟甲,下側微微擺動,竟是一件標誌性的飛魚服長裙,身上披了件暗黑色夔龍錦鬥篷,頭上戴著一頂官家製式的帽子,那古銅色的大手和那身材有些不相宜,拳頭的骨節之上都有著極厚的老繭,指關節根根凸起,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官家的人?”李出雲瞳孔微縮,這一副打扮,分明就是官家的服飾。但是眼前此人的眼神空洞,表情殘暴,若不是被人控製,迷了心智,就是修煉了什麼密法。前者倒還好,若是後者......那問題可就大了......
“李兄小心,此人本是我豫河域的一名小官員,我倆在地宮之中相遇,本來以為遇到老鄉能更加安全,沒想到分開探索後他突然發了瘋,將地宮中的那些人給殺了個幹淨,我原本想上前阻止,沒有想到他隻是輕輕一掌,就封住了我右手經脈,我見勢不妙,趕緊向外奔逃。”季秋然一旁出言提醒道。
“哦......”聽到季秋然的話,李出雲反而放下心來,看來這黃嶽是因為在地宮之中觸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才變得如此狂暴。隻要不是整個官府都爛了,李出雲並不是特別在意。
不過就是發個狂罷了,小爺見過的狂人,那可真是一籮筐......
李出雲掏出一顆療傷的丹藥遞給了季秋然,拍了拍他的肩膀,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能搞得定,季秋然雖然一臉擔心,但是礙不住李出雲的堅持,隻能服下丹藥,眼睜睜地看著李出雲站起身,向著黃嶽走去。
這丹藥一服下去,季秋然便感覺到了不一樣,隻是一瞬,藥力便融入了經脈之中,修複、滋養著其受創的部位以及虧空的丹田。“這是?天品丹藥!難道......那個金陵的天品丹師,就是他?”季秋然作為世家公子,並不是一個認不得寶貝的二貨,隻是一服下去,他便知道,這顆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丹藥,極為可能就是一枚天品丹藥,李出雲不過是個貴公子,他哪來的天品丹藥?季秋然抬起頭,仿佛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他看著那個並不威武的背影,眼神不斷閃爍,震驚的無以複加。
那黃嶽早已經喪失了理智,隻能依靠嗜血的本能行動,見李出雲不逃跑反而迎了上來,黃嶽覺得自己受到了蔑視,這讓他無法容忍,怒吼一聲,衝了過來。
手中天子劍一閃,李出雲反手握劍,將之向著地上用力一插,天子劍如同插在豆腐上一樣,輕輕鬆鬆地沒進了地磚之中,隨後地下傳來一陣響動,一排排地刺突然衝破地磚,刺向了黃嶽。
這是土魂的獨有能力,能夠操控大地和泥土,原本是用來作為防禦的劍魂,可是李出雲另辟蹊徑,偏偏將其用來進功。這一招地刺,便是李出雲的嚐試。
黃嶽見一排排地地刺向著自己湧來,倒也不慌。猛地一個轉身,大氅飄起,在身邊形成一個小型的圈,凡是接觸到大氅邊緣的地刺都會瞬間碎掉,散落一地。
見一招未奏效,李出雲也不氣餒,土魂持續催動,黃嶽身邊的地麵突然升起,周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壁障,將其嚴嚴實實地圍了起來。
“哼哼......”李出雲得意一笑,這一招雖然不能傷敵,但是能夠將其困在裏麵。李出雲縱身一躍,便躍上了壁障頂端,盯著下麵的黃嶽,尋找著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