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趕回李晟原本居住地山洞,草草地將行李收拾了一下,便朝著虎頭澗的方向趕去。李晟和他的妻子一隊,而李啟卻沒有被夫妻二人帶上,而是在李晟的一再堅持下,交給了李出雲照看。
“我們兩的命,不值錢,如果今日過了虎頭澗倒也罷了,若是過不去,那我倆就為你們拖開敵人,不敢說能扛多久,總之是我們能進的最後一份力量。”李晟這一次,第一次露出了長者的威嚴,不論李出雲如何拒絕,都不能動搖他的意誌。
“大哥......哪裏就到這個地步了......啟兒你還是自己帶,咱們四個一定會安安全全到達鳶都的......”李出雲一臉的誠懇,甚至都快哭了出來,可是李晟不為所動,堅持讓李出雲帶上李啟。
“哎......”天子劍之中,李太白望著外界的情形,胸中好似堵了個什麼東西,長歎了一口氣,仍然覺得不快。“小子,你這位堂兄......已經有了死誌......”
“是啊......”李出雲點了點頭,由衷地讚同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他才好了......”
“......”李太白沒有說話,事實上自己也想不出如何還能夠勸阻李晟的方法。一個父母,此生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好好的,能夠出人頭地,能夠給自己長臉。李晟心裏明白,接下來這一路,一定是艱難困苦,絕不會是一帆風順。如果李出雲依然是想要將所有人都給保全,勢必會在戰鬥的電光火石之中,出現不可避免的失誤,到了那個時候,莫說保全一半,就是李出雲自己,也要栽在這裏。李晟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既然你給了我的兒子一條新的人生,我沒辦法報答你,那就用我的命,換你的命!
在理性的思考中,李太白其實也不希望李出雲過分地追求完美,想要全部保全固然很美,但是現實很骨感,李太白的心裏,隻有李出雲最重要,至於李晟,還有他那個夫人......甚至是那個孩子,都不是很重要,在關鍵時刻,李太白甚至希望他們主動犧牲,不要拖累李出雲。
但是從感性來說,李太白捫心自問,就是自己是李出雲,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沒有家,何來國,沒有小愛,又哪裏來的大愛呢?
“老頭......”李出雲似乎讀懂了李太白的矛盾心理,咧嘴一笑:“這就是人的情感......如果人丟失了這種情感,那麼這個世界,便會陷入永遠的黑暗之中。”
李出雲說的隱晦,可李太白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其中的言外之意,“哈哈”一笑,撫著花白的胡須,讚賞地點了點頭。
......
......
一行人很快地就來到了虎頭澗,這虎頭澗果然名不虛傳,側麵如同刀削一般,筆直向下,就連半分凸起也沒有,另一邊則是湍急的水流,和布滿青苔、濕滑的地麵。三人小心翼翼,生怕一失足而掉下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