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周就期末考試了。
夏桑子全力以赴。
雖然平常可以多讓學生看些書,課堂教學可以豐富多彩,但是這期末考試卻是馬虎不得的。現在孩子的壓力大,家長的壓力更大,有時候學生的成績好像不是為了自己考的,而是為了家長的麵子。
平常在自己理念的指導下搞了許多花樣,考不好試的話,家長會不滿意,同事會幸災樂禍,所以馬虎不得。
這天夏桑子正在認真給學生上課,忽然教室門口出現一個男人。
“老師,我找張小雙,請讓他出來一下。”男人三十一二歲,中等個,偏瘦,梳個偏頭,問夏桑子話的時候目光閃爍。
“找張小雙什麼事?”夏桑子隻得暫時停下課,看著站在門口的男人,笑盈盈地問道。
家長就是上帝,夏桑子在上帝麵前永遠都是修養很好。
看到學生的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偏頭男人身上,夏桑子忽然想起這是上課,不應該接待家長的。
同級的林老師就是因為上課的時候撇下學生,與家長聊了幾句,結果被馬部長看到了,在全體老師會上將林老師狠狠地批評了一頓,說林老師沒有責任心,從那以後規定老師在上課的時候一律不準接待家長,如果家長有事,讓家長到辦公室裏坐著等下課再說。辦公室裏沒課的老師負責倒水接待一下。
夏桑子覺得這個規定也對,學生上課的時間很寶貴,課堂是神聖的,是莊重的,不能隨便拿來浪費,浪費一個學生一分鍾,全班三十個學生就是浪費了三十分鍾時間。浪費時間是可恥的。
想到這裏,夏桑子馬上反應過來,不卑不亢地對偏頭男人“這樣,麻煩你到辦公室等一下,下課了我把張小雙叫到辦公室來。”
男人穿著一件寬大的棉襖,腹部有些微微隆起。夏桑子覺得奇怪,人並不胖,不應該長那麼大的肚子啊。再看那臉上,不像一般家長找學生那麼謙和,反而是一副陰冷的樣子,讓人看了心裏有些忐忑。
偏頭男人不走,繼續低沉地問了一聲:“張小雙在哪裏?”
歐陽龍嘴快,人又熱情,馬上回答道:“叔叔,張小雙在這裏!”邊說邊轉過頭去指了一下坐在自己後麵的張小雙。
張小雙站了起來,沒頭沒腦地回答了一句:“我在這裏。”
偏頭男人看到了張小雙,三步兩步走到張小雙麵前,將張小雙從座位上老鷹抓小雞一樣一把提了起來,左臂一挽,順勢用左手勒住了張小雙細細的脖子。
“啊——”教室裏頓時炸了鍋,像捅了馬蜂窩一樣,亂作一團。
“都別動!乖乖地聽著,誰動就讓誰死!”偏頭男人臉部猙獰,目露凶光,像一匹急紅了眼的狼一樣。
話剛說完,用右手一把掀開自己的大衣,露出裏麵綁在腰間的一圈東西來。
“啊——”學生傳來驚恐的叫聲!
“知道這是什麼嗎?對,這是炸藥,隻要我一按這按鈕,哼,不說是你們,就這棟樓它都會馬上變成一片廢墟!廢墟,哈哈哈……”
偏頭男人大笑了起來。那笑聲讓人感到無邊的恐懼。
教室裏麵又是一片驚叫,小家夥們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恐懼,大哭了起來。
張小雙無助地嚶嚶哭起來:“夏老師,救我,我好痛啊——嗚……”
夏桑子完全懵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一個人嗎?怎麼突然之間就成了一個危險分子,張小雙已經在他的控製下了,而且,他可以一瞬間讓這棟教學樓變成一片廢墟!
夏桑子的手抖了起來。
說不害怕,那純粹是假話。
最初的驚恐過後,夏桑子一種深深的害怕湧上心頭。眼前這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如果真的一按,可能自己和孩子們,還有外麵那些班的那些無辜的孩子們都要……
夏桑子不敢往下想了,心“怦怦”亂跳,心手裏沁出汗來。
怎麼辦?
這時,教室外麵有一位路過的老師聽到教室裏麵異樣的聲音,走到教室門口好奇地往裏麵看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得魂飛魄散,撒腿就跑。
夏桑子知道,他一定是去報告領導了。
是,領導知道了,就會馬上疏散教學樓的老師和學生,其他學生就會安全,但是同時也可能惹惱了這個匪徒,狗急跳牆就完了!
夏桑子驚慌的同時,心裏暗暗祈禱:天啦,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那個老師,”偏頭男人叫夏桑子。
“哦。”夏桑子讓自己盡量保持鎮靜,但聲音還是不爭氣地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