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其它幾個茶室喝茶的客人也都出來看熱鬧了。
綠蘿和於飛也呆呆地站在那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夏桑子心裏很難過,為林美月,也為那個眼鏡男人。
這一鬧,肯定好多人都知道這回事了,一傳十十傳百,不知道又會有多少人知道這事,林美月的壓力可想而知。
林美月若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也好,那樣的話,影響就會非常有限,人們大不了茶餘飯後八卦幾句,說某天一個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在茶藝館裏和他的老公吵架。說了也就罷了,人們不會再去持續關心這事的,每個人的事情都很多,沒有誰天天花大量的時間去關心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但是林美月不是普通人,她在H市是有頭有臉的人,女人一漂亮本就容易引人注意,漂亮的女人再一有才的話,那可就會讓許多人憤憤然了。
男人還好說,說不定會為她感到惋惜;但是女人就不一樣了,女人大多會幸災樂禍,罵她是狐狸精,罵她那麼能幹有屁用,還不是被自己的老公打得到處跑……流言蜚語難以想象得可怕,如果林美月沒有定力的話,很容易被這些流言打敗,甚至……
夏桑子不敢往下想了。
夏桑子打起精神,將那些客人又招呼回剛才喝茶的茶室,綠蘿和於飛也進去繼續泡茶去了,茶藝館裏暫時又恢複了平靜。
林美月走了,伯魚回到了書畫室裏。
夏桑子安排好事情,走到了書畫室裏。
伯魚立在窗前,嘴巴輕輕地抿著,麵色凝重。
夏桑子知道他受了委曲,也不說話,走到跟前,輕輕抱住了伯魚的腰,將頭俯在伯魚的胸前。
伯魚的胸一起一伏,看得出來,剛才的事對伯魚刺激很大。
“伯魚哥哥,沒事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別太計較。”
伯魚歎了一口氣,將手放在夏桑子的頭上,輕輕地撫摸著夏桑子的頭發,幽幽地說道:
“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自己的女人呢?”
夏桑子心裏一動,不說話。
“既娶了她,就要愛她疼她,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的,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於她呢?說她勾引其他的男人,他難道不知道這些話對她是一種巨大的傷害麼?”
夏桑子苦笑一下,抬起頭來對伯魚說:
“伯魚哥哥,你所處的環境太單純了,這世間最複雜的事情莫過於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了吧,誰說得清楚他們是怎麼回事呢?”
夏桑子讓伯魚坐到椅子上,自己拿起一隻筆蘸了墨來信手寫字,邊寫邊說道:
“這林美月我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也是知道一些她的事的。”
“說來聽聽。”
“林美月有些名氣也是近幾年的事情吧,以前很少聽過,據說是因為寫了一部長篇小說,還得了個什麼獎,這才紅了起來的。以前,照我看,也不過是喜歡寫寫而已,也並沒有出什麼成績。他的老公好像在一個什麼單位上班,聽說是不太會處事,與單位領導處得不太好,在單位一直不得誌,混得不好。”
“怎麼成了這樣的?”
伯魚聽得仔細。
“具體情況我不得而知,但是怎麼成了目前這情況猜都猜得出來的。無非是林美月因為寫小說,一下子紅了起來,應酬多了,社會影響大了,地位高了,她老公與她一相比,明顯落後了,哪方麵都不如她了。林美月的悲劇也就開始了。”
“好奇怪,她能幹一些不是很好的嗎?怎麼還是悲劇呢?”
夏桑子看著伯魚笑笑:
“你難道不知道嗎?這男人天生都想比女人強的,當丈夫的突然有一天什麼都比不上自己的老婆了,他的心就會失衡,然後就是疑神疑鬼,借酒消愁,再後來為了顯示自己的權威,就發展到了打老婆,這種事我們這世上多了去了,一點兒都不稀奇的。今天你看到的那一幕就是這樣的。”
伯魚聽完,一句話都沒有說,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認真地對夏桑子說:
“桑子,我以後不會那樣對你的,不管你怎麼能幹,我都會愛你疼你,不欺負你的。”
夏桑子感動地看了一眼伯魚,說:
“這我相信,我們必竟與他們是不一樣的。”
伯魚站起來,走到夏桑子身後,溫柔地擁住了夏桑子:“桑子,我會永遠愛你的。”
“親愛的,快拿開吧,呆會兒萬一哪個客人闖進來了,一看到我倆這樣,還以為我在玩弄店裏的夥計呢。”
夏桑子笑著拉開了伯魚的手,倆人一起走出書畫室,到外麵去了。
伯魚暫時無事,便坐下撫琴一曲,那琴聲仿佛訴說著對夏桑子的無限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