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花有些被這樣沒理智的謝七郎嚇到,臉色微白,撫著肚子驚退了一步。
旁邊的君天揚見自家婆娘被嚇到了,臉色也陰沉了下來,急忙將王荷花拉到身後,看了一眼火光衝天的村尾小院,搖頭不忍道:“七郎,你冷靜點,嬌嬌兒沒有在我家,她是自己回的小屋。”
自己回了小屋。
聽到這話,最後一絲僥幸也沒有了。
謝七郎隻覺腦袋嗡嗡地空白了一瞬,胸口像是被什麼鈍器狠狠地擊了一下,鈍疼鈍疼的,有些窒息。
他緩緩轉身,雙眼猩紅的看著那片火光,拳頭緊握。
他不敢相信,一個時辰前他還陪著放祈天燈的醜丫頭,怎麼就這麼葬身大火了?
有些話他都還沒告訴過她,她怎麼能葬身大火?
“查,給老子查清楚是誰放的火,老子定要讓他……”
血債血償!
最後四個字還沒怒吼出來,謝七郎就突然聽到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讓他怎樣?謝七郎。”
“嬌、嬌嬌兒?”
謝七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的聲音,一陣心悸過後,他僵硬地扭頭,緩緩看向不遠處正歪著腦袋在望自己的女子 猛地瞳孔微縮,害怕是自己花眼了一樣,抬手使勁揉了揉眼睛。
好像,好像真是嬌嬌兒。
“謝七郎,眼睛進沙子了嗎?要我給你吹吹嗎?”清脆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所有人都聽到了。
王荷花聽到,驚喜地直接跑了過去,擔心的問道:“嬌嬌兒,你沒事吧?你擔心死我們了,有沒有哪裏受傷?”
顏皎月笑著搖頭,然後直直地走向謝七郎,見他還傻呆呆的瞪著自己,她眉眼一彎,踮起腳尖捧起他的臉,對著他的兩隻眼睛個吹了一口氣,“好了,沙子出來了,不難受了謝七郎。”
“老子才不難受,老子隻是……差點被你嚇死了。”他語調重而輕,感受到她的呼吸,再顧不得什麼,一把將她緊緊勒進懷裏。
心裏,一股難以言表的喜悅也瞬間填滿了那顆憤怒的心。
還好,還好她沒事。
然而,他剛慶幸完,懷裏的人就被人強拽了出去。
拽人的是在半道巡邏,碰巧遇到顏皎月岔小路往軍營跑的薑修遠。
“薑修遠,你他娘的幹嘛!”剛抱熱乎的人被搶了,謝七郎頓時火氣重得不得了。
“你小子夠了,嚷個屁啊!多少人看著不知道收斂點?”薑修遠將顏皎月拽到一旁站好,瞥了他一眼,才看向快被燒幹淨的小屋問:“這麼大的火是怎麼回事?”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顏皎月立馬甩鍋道:“我看到了,是一個肩膀上中了箭的人放的。”
肩膀上中箭的,應該就是耶德弩那每次都隻敢偷偷摸摸,使用下三濫手段的孫子了。
“敢燒老子的房子,下場戰場再見,老子定砍了他的狗頭挫骨揚灰。”謝七郎惡狠狠道。
薑修遠卻皺眉疑道:“七郎,你不覺得奇怪嗎?十裏道那麼多房子,為何耶德弩偏偏要燒這一間?你真覺得是湊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