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絕了,小妲拿著鍋鏟兩手插腰,樣子氣鼓鼓的:“那給我玩兩日總可以吧!”
“當然不可以,到了你手裏的東西老娘就沒見回來過。”
“五奶奶你小氣,不給我玩,回頭我就去告訴老夫人,她老人家都舍不得吃的那扇玉骨,就是被你啃了。”見軟磨不行,小妲直接來硬的。
“喲嗬,你還敢威脅老娘。哼!你敢去告,老娘回頭就敢把你賣了。”莊氏防賊似的看了她一眼,也叉上來腰,一副老娘不怕你告的表情:“臭丫頭,別想打這鞭子的主意,想要就自己出息點,努力點,少買點破銅爛鐵,存點銀子自己買去。”
想到謝家老宅裏,她們住的那院裏,一半的屋子都給她堆破銅爛鐵了,莊氏這會兒都還老嫌棄了。
見她還直勾勾盯著馬鞭,直接腰間一別,不給她看了。
這鞭子她玩會兒,一會兒還要送回軍營給謝商徽找失主的,哪能讓著丫頭財了去。
畢竟這樣根部還鑲著銀絲線,的東西,都能抵得上將士們倆月軍餉了,得讓她大侄兒查清楚誰那麼闊綽才行,別是皇城哪家少爺混到了軍中才好。
一旁的顏皎月對那鞭子沒什麼興趣,看她們玩兒似的拌了幾句嘴,困得打了個哈欠,便直接回了旁邊的新建小屋。
然而等她回到房間,慢慢入夢後,竟會在夢裏又看到了那根鞭子。
這次的夢,似乎不再連接上一回的了。夢裏的顏皎月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衣衫襤褸的縮在雁洲城下的牆角。就在她餓得昏昏沉沉間,竟看到莊氏提著一把劍,滿麵冰霜的出了城。
而夢裏的顏皎月也不知道怎麼想的,自己都餓得走路都搖搖晃晃的了,她居然還有力氣去跟蹤人家。
而她跟上去看到的,卻是一片草原上,莊氏舉劍對著一個容貌俊逸的中年男人,切齒痛恨的大聲質問他:“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活著回來?你為什麼不去死?你活著回來對得起你的姓氏,對得起你的君親師友和兄弟嗎?”
一聲又一聲的嘶吼怒問,讓她劍指的男人臉色漸漸蒼白。
最後也隻有一句蒼白無力的:“對不起!”
“這三個字,你不配說!”
莊氏渾身顫抖著,手中的劍直接往前一送,劍尖微微沒入了男人的肩胛。男人悶哼一聲,未躲未避,依舊筆直的站著。
而看著莊氏的眼神中,盡是愧疚,執著那句:“對不起。”
聽著他接二連三的對不起,莊氏仿佛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神情痛苦地慢慢鬆了手裏劍,仰頭大笑了起來。
笑得淚流滿麵,笑得肝腸寸斷。
“我莊漣漪此生最大錯事,便是認識你了。”說完,她臉色一冷,猛地將插進男人血肉中的長劍狠狠拔出,然後高高舉起再揮下。
就在顏皎月以為她是要殺了男人,而男人也那般以為的閉上了眼睛,一副甘願死她劍下的模樣之時,莊氏手裏的劍卻突然一個旋彎,朝著她自己的脖子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