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怎麼說自己也還吃著他們謝家的飯,住著他們謝家的屋,顏皎月隻能聽話的去火營房接孩子。
來到火營房的時候,謝思鈺在張北望給他搭的小吊網上睡得正香,而張北望守在旁邊,正用著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在盯著睡夢中小娃娃,入神得連顏皎月蹲到他身邊了都沒察覺到。
“喂,你盯著謝思鈺傻看什麼?”
顏皎月的突然開口,嚇得張北望整個人一僵,心髒差點沒被嚇出來,緩了好半響,才拍著胸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看向她道:“祖宗嘞,走路能不能吱個聲?你知不知道人嚇人,是真的能嚇得死人的!”
“我走路聲還小嗎?我都在你旁邊跳了兩跳了。”
還跳了兩跳,鬼扯吧,他又沒耳背,張北望拿眼斜她。
顏皎月眯著眼回了他一個斜眼,玩笑般問:“張北望,你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亂、亂講什麼,我能做什麼虧心事。”
“沒做虧心事你結巴什麼?謝七郎說過來,有人說話結巴,就是證明他心虛了。”
“胡說八道,我這分明是被你、被你嚇的。”張北望被她那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渾身不自在,倏地站起身來,很明顯轉移話題地問:“你是來接小公子的吧,趕緊抱走,跟你一樣,盡在火營房裏胡鬧。”
看著張北望一臉心虛樣,顏皎月越發覺得可疑了。
這多麼平常的一句話啊,他心虛個什麼勁?
難道他剛剛真的想對謝思鈺起什麼壞心思?
顏皎月疑心頓起,正想再探他兩句,哪知吊網上的謝思鈺聽到她的聲音,已經睜開了黑黝黝的大眼睛,指了指白嫩嫩的小臉蛋,咧著小嘴就朝她討獎道:“姨,親親。”
很明顯,小東西是在為今早掩護她的事邀功。
顏皎月瞥了他一眼,將他從吊網上抱了起來。見他仰起那張跟謝商徽十足像的小臉往她這邊蹭,想讓她快親,顏皎月立馬給他推了過去,嫌棄道:“不親,沒聽過男女授受不親麼。”
原諒她吧,小東西要是頂著張和謝七郎十足像的小臉,她一天親十下都行,但謝商徽的,她真的下不去口。
畢竟,那是大哥啊!
謝思鈺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但看著他心愛的嬌嬌姨一臉嫌棄樣,頓覺得可能是自己長得不好看,所以嬌嬌姨下不去口,也對自己的長相生出嫌棄之心。
大家都說他長得像他爹爹,大概是爹爹長得醜吧!
他要是長得像七叔就好了,他曾經悄悄看到嬌嬌姨親七叔的臉,親得可高興了。
顏皎月不知道,小家夥此刻的想法,竟與她的也算是殊途同歸了。
不過見小家夥低垂著小腦袋,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有些不忍,便抬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開始誤人子弟的教誨道:“謝思鈺,你要記住了,你這張小臉呢,以後除了你喜歡的姑娘,不能讓任何人親。啊對了,還有你也是,以後除了自己喜歡的姑娘,絕對不可以再亂親別人了。”
“姨也不可以嗎?”小家夥雖不怎麼聽得懂,但很給麵子的一臉認真的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