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點點頭,一抖僧袍隨著老頭走了進去。
陳冰搖搖頭:“這和尚裝得有點過分啊,這架勢跟救世主一樣?而且這身僧袍是不是多少年都沒洗啊,還補丁摞著補丁。”
我說道:“這個,我覺得倒無所謂。很多苦修清修的得道高僧,也是不修邊幅的。而且這百衲衣更能說明他不食人間煙火,苦修成佛的證明。不過我看這和尚長得膀大腰圓的,似乎又不像是常年吃素的。”
陳冰憤憤然說道:“不知怎麼回事,我看著這和尚就不像真的。”
我點點頭:“不管那麼多了,先跟過去看看再說。”
我一揮手,帶著陳冰走出了我們所在的廂房,跟著到了正屋的門前。
我們低**,偷偷露出半個腦袋,從打開的門縫往裏看。
我看到在正屋的廳堂裏,擺了滿滿的一地東西。
有米袋子、衣服包裹、還有兩個木頭箱子,不知道裏麵裝的啥玩意。
看來為了湊這佛緣,把老兩口也給逼得傾囊而出了。
可是那和尚卻直嘖嘴:“這這這都是什麼啊?我不是讓你們變賣了嗎?這我怎麼拿回去啊?”
老頭低聲下氣地說道:“我們實在沒時間去變賣了,而且這地方太偏僻,常年也不通個車,變賣實在困難。不過您放心,我給您備了個推車,我可以給您運到寺裏去。對了,我這裏還有”
說著,老頭從懷裏掏出我們給他的那二百元錢,畢恭畢敬地遞了過去。
和尚接過鈔票,隨手抖了一下,點了點頭:“恩,這個還差不多。地上那些東西,那破衣服不要了,把米袋子和那箱子給我抬車上去。佛祖體諒爾等黎民,就不勞你送了,我作完法之後,我親自推車送到寺中。”
老頭忙點頭道謝。
那和尚轉身往門外走,把我倆嚇得急忙各自往房子的兩側跑了下去。
好在和尚和老頭都沒注意到我們,再加上院子裏光線不足,我們倆蹲**,隱藏在房子的陰影之中。
那和尚來到院子裏,繼續敲擊木魚,口中誦佛語,同時在院子裏連續走動。
木魚的敲擊聲,在靜夜裏顯得格外突出。
和尚念了一通經文,從懷裏撚出三支佛香,點燃之後,院子裏頓時散發出一股香火的味道。
和尚收起木魚,雙掌合十,撚著三支香,來到了門口。
由於角度的關係,我們倆躲在屋前,不敢太過靠前,也看不到和尚在門口做什麼。
隻是不到十分鍾,那和尚又折回了身,對著那老頭老兩口說道:“好了,你們的佛幡,已經點燃掛好了。你們老兩口平安無事了,我也要回寺修行去了。”
老頭喜不自勝,忙招呼老太太幫忙把米袋子和箱子搬到了一個小推車上。
和尚一揮手,推起小推車,在老頭的稱謝中,走出了大門。
我和陳冰對視了一眼,各自撇了撇嘴。開始的時候,這和尚表現的還算得體。隻是這推著小推車回廟,未免太有**份了。這在某種程度上也能證明,陳冰的懷疑是有道理的。這和尚的這番舉動似乎和高僧的身份漸行漸遠。
老兩口目送著和尚遠去,又回到了正屋。
我估計接下來,這老頭就會到廂房去找我們。我連忙打了個手勢,帶著陳冰也出了大門。
我發現在老頭家的大門上,也掛上了那種五彩的風馬旗。顯然就是和尚剛才掛上去的。
掛上這風馬旗,就可以祛邪避災?這和尚怎麼看都是招搖撞騙的。
我低聲說道:“咱們跟著那和尚,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陳冰點頭:“我也正有此意。”
我們分辨了一下方向,遠遠地聽到村東邊,有獨輪車行進發出的軸承摩擦的聲音。
我們便朝著東邊的方向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