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這裏不比大城市,不告你擾亂秩序,開車5公裏有個村裏的酒店,這是名片,你直接過去睡個覺吧,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說!”幾個警察中一個稍微年輕一點的,看著我的滿臉窘態,安慰我一句,拍了拍我的肩膀。
美女醫生的屍體不見了,我卻覺得有些許安慰,也許她真的沒死,這要好過我緊緊抱住支離破碎的她的時候的感覺。
但是,她去哪裏了?
“同誌,別走!我還是要報案!報失蹤案。我女朋友她失蹤了!”
幾個警察又是哈哈一笑,那老警氣憤地問。
“你玩兒起來沒完了是吧?”
“真失蹤了!我給你看她登機牌!”我跑上車找了半天,隻找出了自己的。真他媽見鬼了,她的痕跡好像完全從大車上消失了。
老警拿過來接過登機牌看了一眼。“失蹤48小時再報案,局子裏的失蹤案多了去了,連神農架走丟的,逃債的,摞起來比你高!人丟了,我們上哪兒找去!再說了,是不是有這個人,我看都保不齊吧!你小子要不是神經病,我就是神經病!”他明顯像是個帶頭的,這麼說完,所有人一哄而散離開了我。
我揉了揉眼睛,又爬上車找了半天美女醫生的東西,行李,所有的,都消失了!
“我去,真他媽見鬼了!”我開始懷疑自己根本就在幻覺中,自己一個人乘坐的飛機。我疲憊不堪爬上了車,一股熟悉的香水味道從胳膊間飄出來,那明顯是我在飛機上摟過她才留下的,還有,如果她沒來,我的外套呢?
我有些崩潰地打開車燈,那個看門老頭兒沒有回去,坐在門檻上,吧嗒吧嗒抽起了大煙帶,陰暗中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隻能看到那煙頭兒一明一暗。看樣子他能有70了,村裏的公安沒那麼講究,請了這麼大年紀的老人看門。
我點著了車,不知道去哪兒,掏出了那張破舊的名片,身體內突然隱隱疼痛,的確很累了,心跳也開始不正常,我想我還是需要先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再梳理思緒吧。
我緩慢地沿著路向旅館開,眼睛瞥向旁邊座位,心裏納悶真的是自己神經崩潰了嗎,突然,我看到靠近我這邊的座位套兒上,有一條長長的線頭兒。我伸手揪住那線頭一拉,座位套脫線了。
這麼牛的車,配不起牛一點的座位套,租車公司真夠摳門。
我神情恍惚地繼續向前開,過了兩分鍾,我突然猛地一腳刹車,停在路上。
我打開車內大燈,仔細端詳剛才脫線的座位套,我的座位套和旁邊座位套明顯不同,雖然顏色一致,但是我旁邊的這個要厚出幾倍。我用手將座位套猛地一撕,看到了座位套下麵殷殷未幹的血跡。
這究竟是個怎樣的戲法!我驚愕地將整個座位套都扯下來,大片血跡就在那座椅上,我伸手一抹,濕漉漉地。
如果這是一個圈套,那麼我就在圈套之中。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情景有多危險!我不再敢輕舉妄動,左右看看沒人,又老老實實將座位套套了回去。
我撿起剛才被我折騰掉地上的那張酒店名片。
上麵有一顆七色環紋的圖案,我覺得好像很眼熟,在飛機上,爺爺的書裏見過。
好吧,我在別人設計的圈套裏,成了一個無法自由的棋子,要想活下去,隻能沿著下棋之人想讓我去的方向。
我下定了主意,緊咬著嘴唇,再次點著了大車,一路80脈,在九曲十八彎,崎嶇不平的紅花村裏,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