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淺想說幻境裏的師尊讓他無條件的信任有了動搖。
他一直深信師尊修行的道皆是正途,甘願放下一切私欲追隨,可他卻看見了那雙入魔的眼睛。
師尊不曾言行如一,卻教他仙魔殊途,為人當做君子。
若是他身為正道就必須放棄愛情,站在魔的對立麵。
那他又該如何麵對已然入魔的師尊呢?
淩淺愁緒滿懷。
越是以為從前的信念出了錯,越是自覺愛|火在心底燒,燒得他一醒來隻想見到宗洲,急切地想要這位幻術宗師解惑,卻偏偏……
一個對師門和師尊不利的字都不能說。
就見宗洲笑意溫柔,道:“其實你不說也……”
“我想問你,”淩淺驀然打斷宗洲的話,“你五日前那夜,說會盡快為我解惑的那件關於舌頭靈活的事,現在可以教我了嗎?”
淩淺不知為何眼前人一聽這話,耳朵噌的一下紅透了。
他起先隻是想找件二人都能想起的事轉移注意。
可眼見宗洲略有些為難的模樣,淩淺哪裏是遭過拒絕的人,倏然就執念上了,臉色登時不好看。
“是什麼高深的學問,你說了,怕我聽不懂嗎?”
他以為宗洲會說就此作罷,日後再談。
哪知宗洲縱使紅了耳朵,也不影響眉眼又媚又邪,瞧得他的臉也跟著熱了起來。
淩淺直覺宗洲開口不會是什麼正經話。
一手反應極快地要捂住對方的嘴。
此刻卻是宗洲不依了,製住他的手腕壓到枕頭邊,輕盈一翻到他身上。
呼吸深重地說:“小淺記錯了,我說的是,我要親身上陣教你。”
淩淺驀然有些心慌,可宗洲的聲音動聽極了,誘人如好吃的蜜糖。
他除了幻境之事其實還有一件隱瞞的事,是他昏迷後斷斷續續的夢。
夢裏應該是自己那具分神化身受了魔氣影響,和宗洲肢體糾纏在一起。
一旦分神本體融合,這記憶就如他親臨,那種坦誠相對,肌膚一點點摩擦的舒坦感覺,讓他此刻麵對身上男人的觸碰很難表現出疏離。
“小淺,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想知道?”宗洲的聲音烈酒一般醉人心田,似一種確認,也似溫柔催促。
淩淺以為,這樣的詢問,大概又是為了防止他出爾反爾的“撒嬌”。
想到前幾夜用上口舌,不是說話也就是唇碰著唇而已,他此刻能夠接受,但仍難以將“想”字說出口。
他沉默以對,這沉默,對於隨心而為的宗洲便是默許了。
就見宗洲倏然勾唇,那笑容在淩淺眼裏該是預備要做什麼壞事。
他再有心細問,宗洲已然身子下移,輕聲甜膩道:“那你不學有所成,可不許喊我停下來。”
淩淺想說自己前幾夜也沒因為唇碰上唇就喊人停,可事情的發展卻完全不在他預料。
待到宗洲完全蒙進被子裏,手腳麻利地除去他半身布料,真正張嘴讓他體會了口與舌的靈活能帶來何等銷|魂滋味後,他再想喊停,張嘴也隻能遵從本能地嗬著氣。
任是他羞容堪比春日裏最豔的花,教養與道德狠狠在心海勸他回頭是岸,可他一雙手偏偏推在這男人的肩上就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