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溦最近不煉丹不煉器, 修煉也暫時停了，一天到晚無事可做，可以說是非常悠閑。
但她忙了三百年, 早已習慣了, 尤其是生物鍾一時半會根本改不過來, 即便沒事做每日也是早早就醒了。
昨天晚上她帶了幾件法器去十一峰感謝苗師叔的碧螺葉, 順便從她那裏又摘了些菜，還幫著鋤了鋤地出了一身汗, 但最後被苗師叔一腳踹出來了。因為她沒收住力，不小心把苗師叔特別喜歡的一把鋤頭給弄壞了。
苗師叔很寶貝她那些農具，看來回頭得打個新鋤頭給她讓她消消氣才行, 不然一時半會怕是別想再從她那偷菜了。
鬆了鬆筋骨，幾日沒活動的身子鬆泛了些, 舒坦不少。越溦伸著懶腰起床，洗漱後習慣性地去廚房看看白瀲做了什麼好吃的。
結果讓她驚奇的是, 小春竟然也在。
“你可以啊, 連著兩天早起, 看來前些日子在校舍養成的習慣不錯。”
越溦笑道。
小春也嘿嘿一笑, 停下幫忙洗菜的手。
“師姐, 廚房裏亂七八糟的，你別待在這了，去飯堂吧。”
說著推著越溦就去了飯堂, 把她按在椅子上，嚴格執行韓林昭他們先前說的, 搶在白瀲之前給越溦倒了杯茶，恭恭敬敬地遞過去：“師姐，喝茶。”
越溦：“……”
她一臉莫名地接過茶, 看了看手裏茶杯，又看看小春：“你幹什麼？”
小春不習慣這樣無事獻殷勤，也覺得十分尷尬，但還是硬著頭皮道：“不幹什麼，就是給師姐倒茶啊。我是師弟，這都是我該做的。”
說完轉身回到廚房，拿了三套碗筷出來，將其中一套在越溦麵前擺好。
“待會飯就好了，師姐再等一等。”
他說著又要往廚房鑽，離開前被越溦叫住。
“我早上不習慣喝茶，隻喝白水。還有……這不是我的碗筷，我的碗筷上有標記的。”
小春以前壓根沒仔細觀察過越溦的生活習慣，哪裏知道這些，聞言訕訕地撓了撓頭：“那我去換。”
轉身之際，白瀲已經端著一個木盤從廚房出來，上麵放著越溦的碗筷，還有一杯白水。
他將碗筷擺好，把杯子放到越溦麵前，笑道：“小春頭一次做這些，難免疏漏，不過也是好意，以後注意就是了。”
說著鼓勵般地拍了拍他的肩，轉身回去了。
小春也跟著回了廚房，把洗好的菜放到白瀲手邊，湊過去小聲問：“師兄，師姐她這麼多規矩嗎？”
白瀲沒理他，隻是不著痕跡地在廚房布了個隔音結界。
小春看了一眼外麵，確定越溦沒注意這邊，又接著問：“她還有什麼規矩啊？你跟我說說。”
白瀲頭也沒抬，仍在切菜，冷聲回了一句：“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模樣一點也不似剛才在越溦麵前時那般溫和，就連以前在小春麵前擺出的“好師兄”的樣子也懶得裝了。
小春倒沒覺出有什麼不妥，思量一番後還點了點頭。
“也是，說好了公平競爭，我會自己努力的！”
說完擦了擦手就出去了，沒注意到白瀲切菜的動作停了下來，手背青筋泛起，眼中又有黑霧湧出。
………………
越溦一杯水還沒喝完，就見小春急匆匆從廚房跑了出去，片刻後又急匆匆跑回來，手裏拿著個本子。
他在越溦旁邊坐下，一本正經地道：“師姐你都有哪些習慣啊？跟我說說唄，省得我以後再犯這種錯。”
越溦拿著杯子的手一緊，看他的眼神越發怪異了，片刻後伸手在他額頭摸了摸。
“沒發燒啊，那跟這說什麼胡話呢？”
小春歪頭躲開：“我沒說胡話，我就是想……就是想像白師兄那樣照顧你。”
越溦更覺得不對勁了，一臉懷疑地看著他：“你是不是又闖什麼禍了？”
“沒有。”
小春搖頭。
“……那是缺丹藥了？缺法器了？”
“沒有！”
小春再次道。
“我什麼也不缺，也沒闖禍，就是覺得……都是你的師弟，我跟白師兄比實在是太差了，所以想努力跟他學習學習。”
越溦聽到這微微頷首，表示認同：“那確實，跟小瀲比你可差的太遠了。”
一個像是貼心小棉襖，從小到大都聽話，從來不闖禍還總能幫到她。
一個像是天生自帶bug，看似聽話但破壞力極強，幫不上忙就算了，還一天到晚闖禍。
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也不能指望人人都像小瀲那般聽話懂事。
小春其實本性不壞，隻是年紀還小，有時行事沒有分寸，想來以後慢慢就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