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了半天,王心蕊才從極度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緊接著,她的內心就被無比的憤恨瞬間填滿。
憑什麼!
她王心蕊也是從小在自己父母手掌心裏長大的孩子,家裏的嬌嬌女。她從小就喜歡博文哥哥,為了跟李博文在一起,她甚至考了軍校。
但是最後李博文卻愛上了劉文。不就是因為劉文是高幹子弟嗎?好!劉文是高幹子弟,她王心蕊惹不起,動不了。
這個虧她認了!
但是憑什麼,一個小小的孫英群居然也有這麼強大的背景。老天是在跟她開玩笑嗎?
難道這世上就隻有她王心蕊一個人是不得不在強權麵前折腰的。這讓王心蕊更加瞧不起已經屈服了的自己。
人就是這樣,如果自己有了汙點,她往往並不想著如何改過自新,而是竭盡所能地讓其它人也沾染上同樣的汙點。
仿佛隻有這樣,她自己才又跟其它人一樣了,她自己身上的汙點也好似不那麼顯眼了一樣。
王心蕊此時心裏的憤恨甚至過了她被迫嫁給王海川的時候。
她的博文哥哥被搶走,她的三好學生被搶走,她必須得嫁給一個好色的草包,所有的這一切仿佛都成了孫英群的錯。
憑什麼她王心蕊就這麼的失敗,憑什麼?
王心蕊根本就不敢抬頭看王奶奶,因為她怕她的一張扭曲的臉暴露在別人的麵前。她深深地低著頭,腦袋和前胸都要折成九十度角了。
不但如此,王心蕊還因為憤恨,身體直哆嗦。如果現在有人看到王心蕊的麵孔,一定不會聯想到任何美好的詞彙,因為她的臉已經不是可怕了而是可憎了。
但是王奶奶沒有閑情逸致去研究一個小輩的心裏狀態,她需要給王心蕊一個教訓,讓王心蕊記住:嫁進他們王家,王家的勢力是可以給她擋風遮雨,但是王家絕對不是她王心蕊手裏的尖刀。
尤其是這次,王心蕊居然算計到了她的親孫子王山川身上。現在王奶奶還在頭疼怎麼跟王山川解釋,讓他遠著點孫英群。畢竟她的這個孫子是一根筋的。
“聽說你跟這個孫英群之間有些小誤會,你有機會請她出來吃頓飯。把話說開了。把態度放低一些!
至於山川的事,你以後就不必操心了。”王奶奶冷淡的聲音又響起。
王心蕊骨子裏也是一個心嬌氣傲的人,讓她去跟孫英群低頭,比打她罵她還讓她難受。王心蕊紅著一對眼睛,雙手死死的攪在一起,關節一片慘白,沒有搭話。
王奶奶可不是那麼好唬弄的,王心蕊的一切小動作都被她看在眼裏,王心蕊的不忿,沉默,在王奶奶的眼裏都成了知錯不改,消極抵抗的代名詞。
“怎麼?在這王家還有我指使不動的人?你是不是不想再做王家的人了?看來跟我們海川結婚讓你覺得委屈了是嗎?
好呀!不如一會兒就把海川叫回來,你們離婚吧!”王奶奶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屑與冷漠。但是,她知道,王心蕊是不會答應跟王海川離婚的。
離了王海川,她王心蕊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又是在校生,家裏沒有任何背景。等到畢業,她能落得什麼好去處?
再說,人如果從來沒有見過繁華,還比較容易守住本心。一旦在開過眼之後,再被打回原型就會感覺到加倍的痛苦。
王心蕊在見過王家的別墅,王家的專車,王家的生活之後,又怎麼會舍得回歸平淡,回歸到一個普通工薪家庭的水平。
王奶奶賭定王心蕊會屈服,就好像嫁給王海川的這件事,搞得好似他們王家仗勢欺人逼她似的。如果這女人真的是個烈性的,難道他們王家還真能拿刀架在她的脖子上逼她拜堂不成。
最後她還不是為了留在京都點頭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