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就這句話,並未發表任何意見。
他用一種非常平緩的語氣,詢問道,“你的對手,身體明顯出現問題,這麼強行打下去,即便贏了,難道不覺得勝之不武?”
眾人的目光,迅速轉向於嘯卿。
這一刻的於嘯卿,單膝跪地,滿臉慘白,黃豆大的汗珠,更是透過皮層,覆蓋一整個五官。
拓跋視而不見,同時語氣囂張道,“關我鳥事?既然上了拳台,那就既分勝負,又分生死。”
“嗬嗬。”
“老子旗下的拳手,照理說,決定權應該在餘某手裏,你算哪根蔥,在這裏說三道四,指手畫腳?”
稍遠處,餘海雙手插袋,也跟著開腔,態度之囂張,相比拓跋更為出彩。
“不管是換這個白癡下場,還是死撐著繼續打下去,餘某才是最終的決策者,你沒資格介入。”
大概是一不小心吐露了心聲。
後知後覺的餘海,倒也沒藏著掖著,察覺到於嘯卿驚愕,失落的眼神,餘海幹脆道,“在老子眼裏,你本來就是白癡,有意見?”
“當初沒老子帶你入行打拳,你怕是早就餓死了,今天放一句話在著,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
於嘯卿半跪在地,嘴裏發出低沉的怒吼。
“嗬嗬,充其量隻是老子養的一條狗,怎麼著,今天想反咬主人一口?”餘海冷笑,不以為意。
不管怎麼說,這裏是韓綜的主場,韓少的地盤還真沒外人能翻騰起水花,天時地利人和,他餘海怕什麼?
拓跋則歪起腦袋,靜靜凝視著沈卓。
與此同時,曹英五指握得嗤嗤作響,這幫狗東西,簡直欺人太甚!
“我來。”沈卓突然擋住蠢蠢欲動的曹英。
曹英原地愣神,略表詫異。
別說拓跋,餘海以及現場幾十上百號安保,即便加上三樓的黑白無常,全部整合到一起,也不過是堆臭魚爛蝦。
何須沈卓親自出手?
“怎麼著,你要代這個白癡,跟我打?”拓跋看穿沈卓的意思,故此語氣嘲弄的詢問道。
沈卓漫不經心解開西裝外套。
白色襯衣,灰色馬甲,將他修長,挺拔的身材,襯托的淋漓盡致,極具線條感。
站在三樓陽台,前一刻還覺得沈卓氣質不如自己的韓少韓綜,猛地眯起雙眼,神色略感意外。
“狗東西,既然你想死,老子奉陪到底。”拓跋高高舉起右手,比出一道中指,然後帶著挑釁意味,將中指朝向地麵。
沈卓默不作聲。
但,全場氣氛驟緊,無數人口幹舌燥的望著,一步一步慢悠悠登上拳台的沈卓,總感覺哪兒不對勁。
待,沈卓旁若無人的揭開左右襯衫袖扣。
並輕輕捋起。
白皙的手腕,立即露出三兩道隱約可見的淺顯傷痕。
正當所有人凝神觀望的刹那,低著頭前行的沈卓,不但,沒有半點即將遭遇大敵拓跋的緊張感,反而單手插進口袋。
這……
這哪裏是來打架的?
這也太輕鬆淡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