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六 分營帳(1 / 2)

隋弁拉著夏雲初在軍中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在外頭巡視的宋天嶽。

宋天嶽一見到他們二人,頓時咳嗽了一聲。

夏雲初眼睛也尖,望見宋天嶽肩膀上的衣服有些濕漉漉的水跡,頓時就皺了皺眉頭,道,“將軍大人,今日敵軍不是掛了免戰牌麼,怎地你還在外頭淋雨。若是你得病倒下,軍中可不是要亂成一團了麼。”

宋天嶽自知在醫官麵前十分理虧,也不敢多說什麼,趕緊轉頭看著隋弁問,“你們過來做什麼?”

隋弁心中還在驚歎,感慨著夏雲初這麼小小的一個丫頭,竟然敢用這種略帶責怪的口味同宋天嶽講話。等宋天嶽開口問了,他才想起自己過來要做的事兒,趕緊就把二人過來的緣由說了一遍。

宋天嶽聽了,頓時大為詫異。

他早知道夏雲初在醫術上很有講究,卻還從未想過她竟然膽子大到要去砍人雙腿。

而且,這斷腿絕不僅僅隻是為了一時保命。在決定要為對方斷腿的同時,夏雲初已經就想要了中間的一切細節,還有日後那人康複以後的生活問題,這才是最讓人覺得可貴的。

至於烈酒之事,對宋天嶽的衝擊反倒沒有那般大。

他性子穩重,如今在軍中肯定是要滴酒不沾,也從不做甚買賣營生,因而便也是將那烈酒當成了一樣單純的工藝而已。

“你對那斷腿之事有多大把握?”宋天嶽認真地問夏雲初。

“若是那傷患願意配合,差不多能有九成吧。”夏雲初努力地想要顯現出自己的鎮靜。

“這麼高。”宋天嶽稍微想了想,忽道,“那我該去勸他接受。”

夏雲初頓時也被這位將軍大人對她的信任唬得一愣一愣的。

李順一直都在經受著驚嚇,現在反倒是已經麻木了起來。就是聽到宋天嶽這麼講,心中竟也沒有什麼太特別的想法,隻是默默地站在一邊,撐著油傘為夏雲初擋雨。

隋弁卻是著急得在一邊直蹦跳。

他一手拉著宋天嶽,著急道,“這件事確實很了不得,但你們可以將它放到稍後再說。我們先將這造烈酒的事情說完了吧。烈酒也是要用在截腿時候,咱們早日說清楚了,也好趕緊開始研究製造不是。”

宋天嶽見他在一旁鬧著,又想到烈酒確實是有用,便隻好先將自己的滿腹疑問都按下,轉身去幫著他們二人寫契書。等那兩人確認內容無誤,分別畫押以後,他便在那契書上邊按上了自己的指紋和官印。

這契書一共寫了三份,除了隋弁和夏雲初以外,宋天嶽手上也備存了一份。日後他們之間若有什麼掰扯不清的地方,可以從宋天嶽這個尋個理論。

當然,這還要是秦國沒有滅亡。

若是連秦國都不存在了,那什麼大秦將軍、秦國世家也就更沒有存在的道理,這麼一紙契書更是成了個空文。

夏雲初等紙上的墨汁幹了以後,十分仔細地將它疊了起來,放入到了懷中。

這可是她日後在秦國能過上好日子的保證書。若是她當真能見到秦國的太平盛世,那麼這薄薄的一張紙,就能保證她不做事兒也能有用之不盡的銀錢。

“啊喲,近日雨水這樣猛烈,我可得要找個蠟封來將這契書封上。”夏雲初玩笑道。

隋弁卻不管這些,契書寫下來了以後,馬上就將夏雲初拉到一邊去,要向她細問那烈酒的製造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