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鳳凰端著點心,走進陸沉瀚房間,什麼話都還未說出口,便幽幽歎了一聲氣,眼底染上了淒哀的神色。
同樣是親生兒子,同樣流著他的血,為何老頭子偏要如此狠心對待她的沉瀚?
這些年,老頭子口口聲聲說愛她,口口聲聲說要補償她,可是那所謂的愛,在她蘇鳳凰眼裏,已然不值一分錢,成了廉價而又可笑的東西!
“媽,我沒關係,反正躲了那麼些年,也忍了那麼些年,不差這一兩個月。”陸沉瀚輕笑。
“沉瀚啊,我可憐的兒子……”
蘇鳳凰走過去,靠在兒子身上,抹了一把淚,隨即問道:“這些年,你爸爸的眼裏隻有那該死的陸湛深,我就是在他耳邊多說幾句話,他都能給我臉色看。他對我……早已經沒有曾經那會兒的熱情了。”
人老色衰啊,再如何貌美,都抵不過歲月的蹉跎。
年輕那會兒,老頭子隻要瞧著她這雙媚眼,那簡直是三魂七魄都被勾了去,哪怕是天上的月亮和星星都願意摘下送給她。
哪像現在?
陸沉瀚扶住蘇鳳凰的肩膀,眼底看似平靜:“既然爸如此偏心,那也休怪我這做兒子的狠心。”
蘇鳳凰眼色一驚,放低嗓音:“沉瀚啊,你有什麼打算?”
“其實不久之前,我找人跟過陸湛深,好不容易被我捏到了他和女大學生鬼混的把柄,可哪裏知道……他隔天就親自對媒體承認了自己已婚。鬧出這麼大的事情,你爸爸非但沒有指責過他一句話,仿佛還樂見其成?”
眉眼挑了挑,陸沉瀚的嗓音裏似是有幾分興趣:“還是個學生?”
“才剛剛二十歲,還在讀大學,你說可笑不可笑?那陸湛深向來自以為是,可到頭來居然娶了這麼個東西,聽說娘家那邊的公司還留了一堆爛攤子等著收拾。”
陸沉瀚眯著眼,似是在思索,隨後沉聲問道:“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那女孩多大?成年了嗎?”
蘇鳳凰似乎聽不明白,疑惑道:“沉瀚啊,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陸沉瀚笑笑,眼色諱莫如深:“當年他用一樁醜聞來威脅我,逼得我不得不遠走他鄉,現如今,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功成名就的男人,最該忌諱的,無非是私生活方麵的醜聞。
真真假假,能讓公眾信以為真,能挑起公眾情緒的,那便是真。
“可是眼下,人人都知道陸湛深和那丫頭已經是夫妻關係。再說,那丫頭的肚子裏……已經有了!”想到這兒,她氣不打一出來!
“是嗎?”陸沉瀚斂起笑意,眼底暗了一片,“那又如何?孩子在她肚子裏,也要她有本事生得下來。”
過了片刻,陸沉瀚轉移話題:“媽,我聽說,帝國酒店要與恒耀合作開發度假村,這件事情,好像是夏穆承在其中牽線搭橋。”
“那又如何?我們恒耀與那夏家,早在十幾二十年前就合作過,這又不是什麼稀奇事。”生意上的事情,蘇鳳凰哪怕連那麼點兒皮毛都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