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為今晚被顧雷糾纏過,淩小安一整晚都睡不踏實。
想起了小時候的時候,想起了那張罪惡的麵孔,想起了那些擔心受怕……
在男人懷裏蹭了蹭,她的雙臂小心翼翼地纏上了他的腰,越來越緊。
這樣的動作是無意識的,隻是覺得緊緊依偎著他,內心可以有安全感。
昏暗的夜光下,蕭寒垂眸瞧著懷裏的小女人。
雖然她閉著眼睛,但他知道,她這會兒心裏很不安定,好像身子還有些輕微顫栗。
所以他的掌心始終覆在她後腦勺,把她小臉用力摁在心口,他用自己的溫度來溫暖她。
過了會兒,他輕啞出聲:“安安,別害怕,我一直都在。”
淩小安緩緩抬起頭,卻在不經意間,碰到了男人的嘴唇。
他的唇,不像他溫熱的手掌,帶著薄荷的味道,但是卻涼涼的。
可是她喜歡,很喜歡。
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撲通撲通跳動,很強烈,越來越強烈的跳躍,一點兒都平息不下來。
她想,他一定也是感覺到了。
注意到小女人望著自己,蕭寒輕笑:“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雖然黑暗中看不大清,但他覺得她是臉紅了,也覺得她的目光一定是癡癡愣愣的。
如她所願,他低頭覆上了她,吻得很癡纏,好幾分鍾都沒有停下來。
直到嘴裏嚐到鹹澀的滋味,蕭寒才離開,眉心跟著擰緊。
他溫柔地抹掉她的眼淚:“怎麼了?為什麼哭?”
“沒什麼,沒有什麼,隻是……”淩小安咬了咬唇,不知道怎麼開口。
關於那個叫做顧雷的男人,關於小時候的噩夢,除了晚晚之外,她沒有主動告訴過第二個人,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她心想,蕭寒也許是知道的,蕭寒一定查過,一定清楚她的所有背景。
但是要她自己把那些話說出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她清楚記得,有次她正打算換衣服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推開一條縫隙。
再一看,她看見了顧雷那隻肮髒的眼睛,顧雷對她笑著,她永遠忘不了那齷齪惡心的笑容!
她曾經因為害怕顧雷的偷窺,甚至長達一個禮拜都沒有洗過澡,當時是炎熱的夏天,但她寧願忍受著。
那時侯她還是個孩子,但是顧雷,是那個可怕的男人,讓她弱小的心靈承受了再也抹不掉的傷害。
每天在惶惶不安中度過,每天害怕回到那個家,不敢反抗,不敢說一個字,因為即便說了,換來的也隻是蔣麗芬的一個又一個耳光!
就這樣,她壓抑了很長時間。
後來,顧雷在外麵找了別的女人,和蔣麗芬離婚了,終於從她的生活中消失。
但她卻發現,她已經不能正常入睡了,必須要靠著藥物,才能夠勉強睡個安穩覺……
那會兒小崢還小,而且不管怎麼說,顧雷是小崢的親生父親,所以哪怕在小崢的麵前,她也是強忍著,不會表露出太多負麵情緒。
隻有晚晚陪著她,是晚晚陪著她看病,陪著她熬過去的。
所以她感激晚晚,一輩子都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