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安打開床頭的台燈,昏暗的光線悄然落在婦人滿是褶皺的臉上。
這張麵孔,看著格外得蒼老,也格外得疲倦,仿佛沉澱了許多傷痛,那些傷痛都已經刻進骨血裏。
關於他的母親,關於他的家庭,她並沒有太深的了解,隻知道他母親的精神狀況不太正常,好像是因為年輕時候的一些事情。
婦人低低啜泣,神情哀痛:“我對不起那個孩子,我……對不起他,是我……是我對不起,我……”
反反複複,斷斷續續的,她不停胡言亂語著。
淩小安聽不懂婦人在說什麼,隻覺得她嘶啞而顫抖的嗓音,充斥著滿滿的懊悔。
……
第二天清早,蕭寒親自開車將母女倆送回到原來住的地方。
小念念全程低著腦袋,一聲不吭。
分開的時候,蕭寒不舍地握住淩小安的手腕,目光堅定,像是在給予承諾:“我會給你時間,那件事情我也會解決,我沒有做過就是沒有做過。”
“這四年裏,我想睡的女人隻有一個人,以後也是。”
睡?還是強暴?淩小安動了動唇,卻不想再與他爭執什麼。
他知道她心裏不舒服,也沒有強迫她。
半蹲著,他摸了摸小人兒的腦袋:“聽媽咪的話,爹地過幾天來看你。”
孩子的喜怒哀樂總是顯而易見的。
他當然知道孩子心裏不開心,這兩天好不容易父女關係有了些許緩和,隻怕被蘇遠一鬧,又該回到原點了。
淩小安抬頭時,不經意瞥見不遠處的一輛白色轎車,也隱約看見了那張讓她憎恨的臉龐。
“安安。”蕭寒站起來,目光繾綣,情不自禁摟住她的腰,“還疼的話,記得塗點藥膏,家裏有嗎?沒有的話我給你送過來?”
淩小安意識到他在說什麼,臉色微紅,眼裏泛出惱怒,可是……她沒有推開,沒有阻止他的碰觸。
“安安……”他的唇又貼近她一些,喉結動了動。
感覺到她沒有那麼抗拒,他的唇才緩緩落下來……
就在碰上的時候,疼痛感讓他蹙了下眉,她的牙齒一點不留情!
淩小安的餘光仍然看著那輛車,盡管這樣的做法很幼稚,盡管小人兒就在她身後,但她還是做了。
做給那個女人看!
她嫌棄地擦了擦嘴巴,淡淡地問:“很疼嗎?幹嘛忍著?”
蕭寒舔了下嘴,口腔裏滿是血腥味,不過他喜歡得很:“這樣能出氣嗎?要不要試試別的地方?”
那輛車子的車燈重新亮起來,然後極速開走了。
淩小安這才揚起手,很習慣地給了他一耳光:“蕭寒我沒見過比你更變態的男人!”
望著母女倆的背影,蕭寒輕輕地笑了,又摸了摸自己的嘴巴,是挺疼的!
回到家,淩小安給孩子洗了澡,然後煮了一鍋熱乎乎的小米粥。
隻是小念念的情緒不太好,粥幾乎沒怎麼碰。
“媽咪?”
淩小安看著孩子鬱鬱寡歡的小臉:“念念,是不是有話想要和媽咪說?”
“沒有,沒什麼了。”小人兒搖了搖頭,一個人走進兒童房,把房門也關上了。